杨柳依依（小说）(4)

石头蹦蹦跳跳累了，依靠在妈妈的身边，像孩子一样。
“石头，你爱妈妈吗？”杨柳眼睛看着远方，问着身边的石头，她知道石头不可能给她满意的答复。
“妈妈，我又饿了。”
“石头，你恨妈妈吗？”
“我还想吃牛肉，牛肉。”
“好，好，牛肉，牛肉，过会，我们再去吃。”杨柳用胳膊拐住了石头的手臂。“石头，别恨妈妈，妈妈也没有办法了。石头，我不会丢下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儿子。我喜欢你，就算别人说你不正常，我也喜欢你，你是妈妈身上掉下来的肉呀。”
刚刚还闹腾的石头一下子安静了下来。他扑闪着两颗大眼珠子看着早已经泪流满面的妈妈。他用手擦拭着妈妈的眼泪，轻轻的，怕弄疼了妈妈。
“我也喜欢妈妈，你就是我最好的妈妈。”
杨柳笑了，也许这是她最愿意听到的话，也许这话是杨柳的幻想，她也知道儿子不可能说出这样贴心的话来。
杨柳取出了那瓶安眠药，倒了一半在儿子的手上。“石头，先把这把糖糖吃了，吃了，妈妈就带你去吃牛肉面，不，不，不，你看见了吗？带你去吃肯德基，点你最喜欢的套餐。”石头一听见可以吃肯德基，还没等杨柳再说，一把安眠药已经塞到嘴巴里，然后一口饮料就将安眠药吞下去了。“苦，苦，好苦。”说着用手不断的去抠舌头。

杨柳笑着说：“马上就不苦了，都是甜的、香的、好吃的。”说着自己也一仰头将瓶子里剩下的半瓶安眠药倒在了嘴里。她笑着看着石头。
她和石头一起坐在了高楼的边缘，等待那一刻，与世界的诀别。
杨柳眼里眼含泪珠，看着那渐渐昏昏欲睡的石头，这里将是他们母子两人最好的归宿。半醒半梦中，杨柳看到了冲天的火光，也听到了车辆的鸣笛声。她只感觉到自己如一片树叶飘飘落落，和她一起的，还有她的儿子石头。
（画面黑暗——出现电影标题《杨柳依依》）
（某妇幼产房外）
产房外，一名高高大大的男子朝产房内张望。产房的门被一名护士推开，她抱着一名新出生的婴儿从产房里走出来了。
李向阳赶紧的迎了上去，“女孩，早产了一个月，赶紧送新生儿监护区。”李向阳一头的雾水，不是检查是足月的吗？怎么又会弄错了。
护士在催促道：“赶紧的办理手续，否则孩子也会有危险。”
李向阳慌慌张张的正要准备走。
“是戴美元吗？”护士说道。
“戴美元？”向阳赶紧的回头，“不是，不是，是杨柳，不是戴美元。”
“不是，你裹什么乱呀，戴美元家属呢？”护士刚喊着从楼梯口有人在回应道：“在，在，我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