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王者第一章(2)

她在山顶停下来，抬起头扫视了一下身后，发现有一条用灯火编织成的线在山顶的树林间浮现。猎犬的吠叫声在谷底回响。
她接着把面甲放下并关闭脏车的引擎，从山坡的另一侧冲下去——就从一条被遗忘的牧羊人踩出的小路，感到她身下的脏车在碾过山坡的时候在颠簸和滚动。在她的车弹起的时候，差不多已经跃入半空中。
她在过去的七年里，每个季节都要这么做一次。从她位于聚集大厦的宿舍偷偷溜出来，随身带着伪造的命令，来到藏匿脏车的棚屋，驶向山坡。一直是在新月之时。传输她的注册密码和短信息。控制站/状况汇报。阿尔法，大裂隙已过去七百四十二天/NTR。
NTR——汇报结束。（Nothing to Report）（译者注：这是回忆约一年之前的一次例行通信，下文的通信则是此次发生的）
今天的信息必然比以往的长。她可以感到皮革短上衣口袋中的密码本十分沉重。
一道激光划过了她头顶的天空，晃亮了山谷的深色阴影，在其滋滋作响地飞过头顶的时候，她只看到了一道颜色掠过。这道激光就像是谷底的毒气一样点亮了天空中聚集的雾气。

斯塔恩扭转了车把，让脏车转向右，车轮喷吐出一阵砂砾，改变了移动的位置和方向。
又有两道红色的激光从身后射来，离她原来的位置很近，在空中留下两道紫色的痕迹。脏车触碰到谷底，完全被雾气包围，但炫目的光线还是致盲了她左眼的夜间视觉。她熄灭了车灯。
她能看到破败的村庄从前方的雾气中浮现。厚重的石墙和苔藓斑驳的屋顶。关闭的门窗被仅有的铰链拉拽而摇摇欲坠。
虽然没有看到灯火，但她知道离村庄很近了，喊叫声从身后的山顶传来。
修正时间线。她还能再活十分钟，好好利用这些时间。
不知怎么，她知道自己的生命将会在此终结。
斯塔恩把车留在了她遇到了第一栋房子的围栏前，希望这也许能够误导追踪她的人。让他们搜索错误的房子能让她再多活一分钟。她放下脏车的支撑架并激活了触发器，小心地把车支起来之后溜进了房间的角落。
也许是她想象中的公道感背叛了自己。她家乡的村落归根到底不过是家族中的一堆的记录。任何一位守门人和众王卫（译者注：负责守卫堡垒或国王的骑士）都能立即理解她的行为。一个无家可归的女牧人，在一个视宽宏大量为交际规则的家族中获得晋升，此举暂时平息了她的悲伤和怒火，直到有一天她的怒火不可遏制，并背叛了所发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