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想对你说(2)

再次笼罩着雾气时，才慢吞吞的把凉的不能再
凉的地瓜吃掉。
你会站在闪着微弱光亮的路灯下，那脆弱
的灯泡照不清你的脸，先等我回头看才挥舞着
手招呼我回去吃饭。不论是各种季节，只记得
家乡的夜晚是寒冷的，你会再次把我送回温暖
的火炉旁，大概一天天也就是这么过了。
你会坐在太公的摇椅上缝补我的外套;会站
在园子里撒下不知名的野果种子。比起我，你
的身影在家中好像更为常见。
我可以蹲在一旁安静的看。看飞舞在天空
的彩色的洗衣液泡泡破开，有一道浅浅的彩
虹。看停落在路灯上的飞蛾……我总是怕这个，
你会拉着我的手回屋，不再乱想了。
对于外婆，我的印象显然不比太公深，只
是觉得更安心。倘若还有人可以默默的站在身

后，大概也能这么安心罢。
不是什么名贵的花，朴素却又美丽的开
放，总有一片花瓣让我挪不开眼睛，或许是各
种颜色，反正是会发光的。
“只是想你了。”我会蹲坐在你的床头对着白
蜡烛上舞动的火焰小声的说，听不到回应，但
没负担了。以前还从没想过有一天会希望这么
急切的表达自己对外婆的爱，好像都是这么过
日子了，没什么两样的。
只是身后没有人拉着我了。
“我想你了。”外婆，我想对你说。
【——很讨厌葬礼时鞭炮和那些敲锣打鼓的声
音，一直都很讨厌，我不喜欢道士那身金灿灿
的衣服，他真的就像一簇燃烧的火焰，把整个
大厅都烧掉了，什么都不会留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