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不成欢（上）（朱厚照×容齐）(2)

他越发看不清这殿上之人。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当年的温润少年，已经不见了。
“怎么？朕使唤不动你？嗯？”朱厚照一个垂眸过后，眼神凌厉地射向容齐。
容齐起身，步入殿中，跪拜道：“臣不敢，只是臣身体不适，恐扰了圣上的兴致，臣想回宫休息，望陛下恩准。”
殿内气氛冷到了极致，端坐的众人大气不敢出，当众拂了圣意，万一龙颜震怒，这元宵佳节，怕是没人能痛快了。
朱厚照轻声哼笑，顺着台阶步步向前，来到容齐身前，蹲下后扣住他的下巴，令他抬起了头：“容妃侍寝辛苦，是该好好修养，准了。”
下颌被捏得生疼，容齐忍着挤出一个笑容：“谢陛下。”
“哼....."朱厚照手一甩，绣着龙纹的袖扫口扫在了容齐脸上，“下去吧。”
“是。”
容齐得到准许后，未看他一眼，转身便踏出了宫殿，仿佛身旁的一切都是虚无。

凛冬雪夜，外面大雪飘飘，侍从拿着狐裘袍子快步赶了上去：“主子，快把这披上，天冷，别冻着。”
“嗯，”容齐站在屋檐下，望着满地白雪，若有所思道，“去梅园。”
“主子，使不得，这么冷的天，要是陛下知道你去梅园，指不定要降罪于你，我看，还是回寝殿早些安置吧。”
“我已罪无可赦，还谈什么降罪，走吧。”
夜晚的梅园尽显孤寂，如血红梅在白雪的覆盖下，只露出些许红艳，大雪将枝头往下压，却压不断这红梅傲骨。
他身着银白色的狐裘，上面绣着金线，是梅花样式，朱厚照知道他素爱梅花，便叫人在他的衣物上，绣上梅花。
他将手中的暖手套递给侍从，亲手将枝头的白雪掸下，红梅果然生机勃勃，透过这寒冬中一抹鲜红，他的思绪回到了十五年前。
朱厚照作为质子，被送来了西启，容齐瞧他整日闷闷不乐，在上元节这天，带着他偷偷溜出了宫。
街上张灯结彩，桥上人来人往，河上花灯顺流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