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四）(3)

“你闭嘴！罗先生，他喝醉了，不用理会。关于你夫人的事，实在不好意思，我不应该提的。我刚刚以为你说她和你约定在上海见面，意思是最近会相聚。请你节哀。”
“......没事的。他已经过世多年了，而且他阵亡的地方距离上海挺近的，当年我无法探望，如今来了上海，也算离他近一点了。”
“阵亡？！”林楠笙差点咬到舌头，“你的夫人该不会是.......军医院里的女护士？叫什么名字说不定我还认识呢！这两年阵前送命的女人不多，我一查就能查到。”
“林楠笙！”陈默群的声音拔高了两度。
“不，他不是护士。他是一名军官。”
左丘明一直目不转睛盯着矮桌旁的三人。只见气氛逐渐奇怪起来，既没有笑里藏刀，也没有剑拔弩张，而是逐渐发展为陈、林二人围着罗勤耕问个不停。
“奇怪了，这个罗勤耕还有什么值得这么盘问的。我明明都调查清楚了。”
他正嘟囔着，忽见罗勤耕离开小摊，大步流星走回了旅馆。虽然只能隐约看到一个背影，但是莫名地，左丘明觉得他好像很是伤心的样子。
送了陈默群回到公馆，左丘明等不及地追问到底发生了什么。没想到林楠笙连连叹气。

“到底怎么了，哥？！你倒是说啊！”
“真是倒了霉了，我就知道长得好看的肯定有问题。我就想着逗逗他，顺便探探老狐狸，没想到反而惹了麻烦。”
“麻烦？”
能被林楠笙称为麻烦的一般都和感情有关。
和父母、和哥哥、甚至连徐安安有时也被林楠笙算成麻烦。
在旁人看来明争暗斗的情报工作、出生入死的上阵杀敌甚至为了调查哥哥的死因和南京那边的种种角力，这些反而并不算麻烦。因为这些都是算得清的帐。唯有感情是算不清的。
“是林楠笙吗？他有什么麻烦的。你要是点头，我明天就让他消失！”
林楠笙婆娑着脸，看着已经泛蓝的天边若有所思，仿佛根本没听到一样。
“哼，消失了多可惜。好不容易碰到个有趣的。”
整个上海滩的人都知道，虽然老师陈默群是公开的喜好男色，但是他的好徒弟林楠笙确是个女人堆里的颇受欢迎的角色。无论是贵家小姐还是欢场女子，对林楠笙那张脸、那张嘴都是无法免疫的。
因此左丘明第一时间觉得，这次的麻烦应该和感情纠葛无关。也许是这个罗勤耕果真背后不干净，只不过是自己的失误没有查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