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书斋·六(2)

“你吃掉了我的夜宵。”山站在厨房门口。逆光的原因，阿北在昏暗的客厅里不太看得清他的表情。“还有，”山继续说，“你手上的不是你以为的汽水，是我的啤酒。未成年人别饮酒。”
“我可不是小孩子了，别用小孩子的标准要求我。”阿荣摆出一副很骄傲的表情，大口的喝下易拉罐里的啤酒，却被呛的咳嗽。“怎么这么苦啊！咳咳咳……”
厨房里响起火苗窜腾的声音，山在煮饺子。每次他感觉累的时候都会想吃饺子，这是为数不多他真正需要的东西。阿荣听到有东西下锅的声音就哒哒哒的一路小跑进了厨房：“什么好吃的，有我的份嘛？”
“没有。”山面无表情，手里的饺子一个接一个的滑进锅里。他喜欢算自己下了几个饺子在锅里，而且必须是能被5除尽的个数的饺子。
“真小气啊。”阿荣撇了撇嘴，重新回到了沙发了瘫坐着。那瓶啤酒她是不想碰了，这么难喝的苦味啤酒，这个男人怎么会喜欢呢？
好像等的要睡着了的时候，餐厅暖黄色的吊灯打开。阿荣摘掉头上包着的毛巾，把蓬松的短发放下来。泛着水光的深蓝色短发就像那些诗人描述的塞壬一般迷人。山捏着筷子站在桌前，静静的注视着少女擦头发。

“怎……怎么了吗？”好像感觉自己被盯着了，阿北抬起头来。
“来吃。”山放下筷子，拉开自己对面的椅子，自己再坐下。阿荣来到桌子前，果然摆着两盘饺子和两双筷子，还有一个小小的醋碟。
“不是说没有我的吗？”少女眼含笑意盯着和平时一样严肃的山。
“跟我讲讲你吧，我想弄清楚你到底是怎么来的，整件事情究竟是什么原因。”山把筷子放下，认真的擦着嘴。吃了东西让他感觉放松了下来，不用保持着在其他人面前那样紧绷的状态。
“嗯……不知道你会不会信我说的那些事情啊。”阿荣一只手托着下巴，另一只手有节奏的敲击着木质的餐桌，发出有节奏的哒哒声。“你知道，真的很奇妙。”
“你知道那种请神上身的仪式吗，就是那种，穿着奇怪的衣服又是祭拜又是上香，然后跳一种很奇怪的舞蹈，就像那个……反正就是很奇怪的动作，各种各样的。我就是通过这种类似的方式来的。但是区别是我是自己选择附身的对象的。呃，山先生，我说的这些你暂时还能理解吗？”
山默默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