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叔叔28 不还(2)

挺好的，这不正是我想要的么？
不过，离开前，我好想再见他一面。
就，看一眼，确定他很好，就行。
我到家里去了一次，到处都积了灰。鱼缸确实空了，整个屋子，冷清得不忍驻足。
我在每个地方都站了一会儿，客厅，洗手间，厨房，到处都有林楠笙的影子。最后我回到卧室，趴到床上哭了好久。
胖子说，林楠笙之前联络过他，除了问问我的情况，也没说什么。而最近几个月，什么音讯都无。
算了，见与不见，有什么意义呢？
我已经开始准备出国的事情，其他一切，都离我远去了。
直到那天，我再次见到林楠笙的母亲。
她看起来憔悴了很多，言谈举止没有了从容，脸上是掩盖不住的悔意和痛苦。
“小邪，”他握住我的手，强忍着眼泪，“之前是阿姨不好，求你原谅我，求你去见见楠笙！”
我心里一惊：“他怎么了？”
“他已经昏迷几个月了，医生说，再不醒来，恐怕……”
“发生什么了？”
“车祸，伤到头。”她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
我的大脑“嗡”一声就宕机了，我机械地跑到路边去拦出租车，又拍着脑袋回来问：“他在哪家医院？”

“我开了车的。”
我只是跟着她，怎么上的车，怎么到的医院，中间说了什么，通通不记得。
我只看到静静睡在床上的林楠笙，如削的脸，紧闭的眼，就好像，对这个世界没有任何留恋。
我看着他，愣愣的像个傻子一样。我不相信这是林楠笙，那么活蹦乱跳一个恶霸，怎么可能这么安静地躺着。
吊瓶，输液管，导流器，心电仪……这些东西，都围在他身边，像极了刑场。
我他妈要疯了，我的林楠笙怎么可能变成这样！
都特么冲我来啊！为什么要惩罚他！
“小邪，你说句话，你跟楠笙说说话，好吗？”她妈妈轻声说。
可我不知道说什么。我只是站他床边，我觉得他一会儿肯定能蹦起来，然后掐我的脖子质问我，竟然还有脸来看他？
所有人都出去了，我只听见仪器的轻响。
“喂，你快死了吗？”我轻轻推了推他胳膊。
“你他妈敢死一个试试！”我抹了一把眼泪，“林楠笙，我还欠你好多钱呢！你要是死了，我可就不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