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过世界的尽头吗?(2)
……
这困在臆想中的世界,只是一场未尽的独白。
她知晓,她却被快乐浸透。
她陪着她去过沙滩,去看远方的海浪,她却只是一心一意地拾起一个个贝壳,这次她没有问为什么。
如果她问了的话——然然这样想到:她会扬起脸颊,举起手中的贝壳,没心没肺地喊道“贝壳,很厉害”,像水母那样,辗转重洋,沉醉于夏日浅滩,她会这样走下去,拾起满怀星辉,最后在她的怀中沉沉睡去。
她却停不下她的脚步,如同无法摆正的沙漏,在沙子将要流尽之时,她背着她,在世界尽头抵达了终点——矗立于黄昏余晖中的钟楼。在顺着楼梯向上的路途中,然然唱起了那首童谣“两只黄蝴蝶,双双飞上天……·,她又停了下来。
“你还没唱到另一只蝴蝶那儿呢。”后背的晚晚不满地嘟囔了起来,缓缓地睁开了眼。
“晚,你看。”
透过钟楼的窗棂,世界最后一丝风也停息了,嵌于天幕的月是如此炽热,空白,正与天际线流淌而来,如同一张染上尘埃的白纸正待洗涤,除去多余,除去繁杂,除去回忆。
她睁开无助的双眼,记住了她凄然的笑颜。
『晚/然,
我爱你,
是蝴蝶追逐天上孤寂的不离不弃。』
……
原来,美梦是为苦难作的序。
晚晚在床上坐起,望着头顶局促的纯白天花板,空洞的瞳孔残留梦的底色,纯白的发色只留下一抹紫,一抹别在发梢的紫,一抹离别的紫。
像是紫罗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