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未定事件簿/左然]轮到我了(3)

三
不是这样的。
左然他，咳咳，他，我们俩其实一点都不生疏的……
“对了，还要再练一遍吗？程澄那边我又让她出了一版新剧本，台词改了改，那个娇妻人设是有些许离谱了，你的内心戏也太多了……”
“没事翟星姐，我到时候随机应变！”
“啊，对对对，这样更真实。”
翟星姐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个咖啡杯。
我结好账，复又走进刚刚那栋大楼。
四
电梯缓慢上行至二十六楼。
还是同一张脸，气质却截然不同了。
没有了浮于表面的笑意，这个人从头到脚甚至都找不出一处像人的样子来。
就连脚边的地毯，都是纯白一片。
“律师小姐的将计就计，很是巧妙啊。”
“分我二百五。”
“什么？”他有些意外。
“你不是拿了翟星五百吗，见面分一半啊。”
我看着他淡然的神色出现裂痕，我疑心是自己这锤子砸的太猛了，给他的冰壳面具连同他这个冰人一同凿穿了。
但是他笑得也太开心了吧……
“律师小姐对我，也是将计就计吗？”

他收敛起刚刚那副笑得癫狂的模样。
而我，借用了程澄倾心打造的台词。
“先来找我的是你，求我的也是你，怎么，我如今做了，你还有什么不满？”
他似乎也想起了刚刚的情景喜剧。
这回倒是真情实意的笑了。
五
左然在我印象里绝不是个假公济私的人。
可是他真的很喜欢给我打造娇妻人设，在程澄提出这个戏码时，他甚至没有犹豫就答应了。
我怀疑他甚至想举双手双脚赞成。
一回生二回熟，左然是这样跟我解释的。
不过事实跟翟星姐认定的恰好相反，左然已经求过婚了，就在我们常去的那家电影院门口。
那天我们看了一部重映的老电影，刀光剑影的江湖，快意恩仇的剑客。
电影散场之后，我像往常一样跟他交流心得体会，却发现他似乎有些心不在焉，平地都差点摔倒，我那时还以为他是不舒服，扶了他一下才发现他出了那么多汗。
那天月亮很亮，天上的星星很少，但我看到的星星很多，因为他的后备箱里藏着满天星光。
左然从来都不知道，他拥有能瞬间击中我为数不多的浪漫细胞的能力，譬如万圣节的南瓜饼，譬如柔软的白色高领毛衣……在旁人眼中它们并不起眼，甚至廉价，可在我心里，那是左然给我的无价之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