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那被风吹过的梦想(2)

我总会和堂哥讨论着电视里放着三千问的话题，从那里第一次了解到了太阳系八大行星，了解到了避雷针，好多好多。我拍着胸脯对着堂哥说“我以后要成为大科学家，我要去探索未知的宇宙，我想学习好多好多新奇的东西。”堂哥笑话我的天真，我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原本一切都很快乐的，直到后来的某一天，一切都慢慢改变了。
堂哥外出打工的父母某一天回来后说着暂时不准备外出了，就近找份工作顺便应该是照顾一下堂哥。于是每次休息日，堂哥都会背着书包一人踏上从奶奶家到伯父家的旅途。习惯了和堂哥待在一起的我不舍和堂哥分开，经常偷偷跟在堂哥后面，然后被伯父伯母发现，留下了一起吃晚饭住了一晚后被送回了奶奶家。本以为一切会这样重复下去，虽然偶尔会自己一人不知该做些什么，但至少上学期间还是可以和堂哥见面的。
某次双休，久无音讯的父亲突然将我带到了城里，让我突然参加一个入学测试，也没有问过我的意愿。测试结束后，带着我和一个陌生叔叔一起吃了顿饭。
之后不知怎么的，一直在农村读书从未写过作业的我竟然幸运地过了那次测试，尽管从父亲的话语中能听出对于我成绩的抱怨。也许在他看来，我的出现让他丢人了吧。
而后经过一番折腾，我转到了这座城里的小学，父亲带我走了一次这条从家到学校的路后，告诉我以后自己一个人上学放学，也许是觉得养了这样一个成绩差劲的孩子很丢人，也许是他真的比较忙吧。自此，我不得不开始过着早上五点起床做早饭的生活了，虽然偶尔有几次因为起床晚了在父亲和继母门前犹豫是否讨要一份早饭钱的事，但在被打扰了休息的父亲斥骂几次后，宁愿饿着肚子也不敢再做些生活流程外的事情了。每天起床做饭，上学放学写作业，然后睡觉。

然而对于人这种生物，流程做的频繁了总会出一些意外，这是我心中给自己找到的借口。我的生活中开始增加一些在父亲店中帮忙的任务，有时会忙到晚上10点，还不得不编织着作业已经完成的谎言期满着父亲。不过好在的是，父亲对于我的学业并不关心，在他看来，我的作用就是帮帮忙然后长大打工养家，其他的都是些有的没的吧，这也正巧让我在学校中可以自由发挥。可是后来发现，被处罚多了是会被叫家长的，也就不敢太过放肆。在此期间发生了太多难以忘怀的事情，比如那条发现并被我当作朋友偷偷养起来的小狗，比如迷上了电脑游戏的问题少年，还有好多好多。在各种的故事交错下，我也从一个语文考试一百分卷子能拿三十分的问题少年变成后来一名省示范高中尖子生里的一员，只是没想到我又面对了曾经儿时说过的话题。
“从今天开始，每一堂语文课，你们都要来一个人介绍自己的梦想，就按照班级姓名表来排序，今天由老师我第一个开始啊。”讲台上的是我们高中期间新的一名语文老师，至于他后来讲了什么，我似乎一点也没记住。台下的我像是被揪出来的小丑一样，涨红了脸，书本上密密麻麻的文字让我感到头昏脑胀，回想起了曾经自己说过要成为科学家的梦想，我似乎在忙碌的生活里忘记了她。晚上我回到孤独一人的家中，趴在阳台上吹着夜风，感受着它带来的安抚，想要平复自己的心情。终于，最后还是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