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发灵感的一篇小说(4)

“那个村子也不见得比咱们好。当他渐渐长大后，那里的人们越来越无法忍受他。拿他取笑，甚至殴打他。一颗普通人的心灵怎么能承受这样的打击啊？不出意料的，他在这非人的待遇中，逐渐的丧失了理智，疯了。
“等他疯了之后，那里的人们就彻底失去了对他的兴趣。于是，他们齐心协力把他赶走了。后来，他不知道怎么回事，竟然回到了我们这里。谁也说不出他是怎么找到路的。只知道在那天早晨，有人在村里的一条路上发现了他。当时，人们也不认识他是谁。直到当高大爷过来时，他虽然几乎没见过他的孩子，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高大爷看着他的儿子那副狼藉的样子，不住地颤抖着，浑黄的眼珠流下了几滴眼泪，挂在布满沟壑的脸上。
“等村民们听完高大爷的讲述后，都理解了高大爷。是的，无一例外，全都默认了高大爷的做法。即使是村里所谓的‘善心人’，也体谅了高大爷。毕竟，高大爷到底还是个好人，好人做一件坏事，是不会被谴责的。

“没办法，村民们只能收留他，时不时给他点吃的，让他不至于饿死罢了。高大爷却因为心里过不去，一直没给过他食物。白天的大多数时候，也会避免见到他。他就一直以一个疯子的身份，在村子里生活着。
“唉，说到底还是高大爷自己作孽啊。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你做什么坏事，老天爷都不会轻饶你的。”
他说完这些之后，看了一眼还没缓过神来的我。又自顾自的喝起酒来。
五
我大学毕业后，便在外面找了个工作。有时候工作忙了起来，春节也没有空回家。只有我小时候的一个村里的朋友，也走出了大山，坚持着每年回去一次。我对村里的大部分事情，也都是从他那里听来的。
在我得知那个惊人的真相几年之后，高大爷去世了。据说全村人都为他送葬，纪念他生前所做过的好事。然而，我却始终忘不了那个亲戚说过的“人在做，天在看。不管你做什么坏事，老天爷都不会轻饶你的。”我想，就算是高大爷死后的鬼魂，也一定会被这件事所缠绕吧。

但关于那个疯子的消息，从此以后，我便再也没有听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