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知的我们 第五章 放学(2)

“你说他们看出来了吗？”
“我看没瞒住……”周枫说完叹了一口气。
“其实我觉得掩饰的挺好的。”
“算了吧，你心里想的都写在脸上了，包括现在。”
“欸？”卢翎惊呼一声，接着问道，“那我现在在想什么？”
“当然是‘为什么没能瞒过去呢’？”
“错啦！是想一起走啦。”卢翎嘻嘻一笑，拎起收拾好的书包，就打算往门口走。
“那你别先走啊……”周枫苦笑着将最后的东西胡乱塞进书包，紧赶慢赶追上了她。
二人关灯，锁门，走进漆黑一片的楼道。
街道上汽车鸣笛的声音此起彼伏，替被堵在半路的主人宣泄烦躁之情。11月初的寒风已经不是窗户能挡住的了，携着寒意从些微的缝隙渗进楼道。昏黄的灯光也一同透过带着水雾的玻璃照进楼内，隐约勾勒出二人的身影。
平常自己一人的时候，周枫总是会不自觉驻足，开始走神。在那种时候，他总会感觉到一种莫名的孤独感，一种周围喧嚣都与自己无关，孑然一身被灯红酒绿围绕的孤独感。

如果和朋友一起走，这种时候他也会想办法开启话题，和朋友靠的近一些，从而驱逐从外面渗到心里的寒冷。
但今天不一样。当用余光看向卢翎时，他突然说不出话了。不知从何而来的倔强阻止他说出哪怕一个字，让他就只是默默陪在她身边，和她一起向前走着。
“……怎么了？”卢翎的声音让他微微一震。
“什么怎么了？”
“……没什么。”她摇摇头，只是默默看着比刚刚稍大一点的剪影。
说实话卢翎也不喜欢黑的地方。但今天是她头一回庆幸今天楼道里这么黑，因为这样不会让周枫注意到自己又红起来的脸颊。
她撇了一眼比刚才又靠近一点的周枫，发现他的头一直微微朝外，似乎总在看窗外的景色，步速也不稳定。
会不会是……？是的话那可真孩子气呢……
卢翎偷偷一笑，把右手从口袋中伸出来，向他裸露在外的左手靠近。但还没等她碰到周枫的手，周枫自己又向卢翎这边靠了一点，反而像是周枫主动去碰卢翎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