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业火》节选(10)

“朽木不可雕也！”我甩下这句文邹邹的话，拿着那把伞出了门。
傍晚的空气弥散着一股凉意，我看了看天，厚厚的云层还未散去，我握着这把蓝色的伞，未雨绸缪总是件好事。
自习室里已经坐了不少人，大家都在安静地看书写字。我找了一处靠窗的座位坐下，翻开厚厚的资料慢慢消化着。不知过了多久，耳畔传来温柔的女声：“请问，这里有人吗？”我抬头看着她，她此时穿着一件碎花的连衣裙，背着小手对着我歪头问道，模样俏皮。“没人，你是在跟鬼说话。”我继续翻阅着手里的资料，慢悠悠地答道。“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嘴这么贫。”柳瑜挨着我坐下，嘴里不依不饶。“生活本就枯燥，要学会找找乐子。”我挪了一下眼睛，撇了她一眼：“顺便说一句，身上的桌布还不错，看上去很清新！”“你！”柳瑜瞪着圆圆的大眼睛，小手不轻不重地戳着我的额头。“好了好了，这里是自习室，不是打情骂俏的地方。”刚说出这句话，我就后悔了。我们才认识了不久，我究竟是以什么样的身份才能对她说出这种话呢？我对自己有些鲁莽的行为感到懊悔，不敢再正视自己身边的人。
我偷偷斜了一眼，她坐在座位上，双脚动得有些局促，耳朵也微微发红。
“玩笑果然开大了。”我暗自恼了一下，说话变得小心翼翼：“那啥，刚才是说着玩的，别太往心里去啊......”我偷偷观察着她的表情。“好好复习吧......”彼时她说话的声音变得很小，翻开书本，目不转睛。自习室里安安静静，此时已经几乎坐满了人。

窗外的月亮在静谧的云层中走过了一段遥远的距离，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两个多小时了。我看了看表，快九点了。我转过头，她竟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趴在书本上，嘴唇微张，垂落的一缕发丝遮住了她的眼睛。我轻轻拨开，这一细小的动作惊醒了她，柳瑜猛然坐了起来。“哎哟，睡着了吗？”她揉了揉困顿的双眼，模糊的问道：“几点了。”“快十二点了，宿舍关门了。”“啊！”柳瑜因为过度的吃惊声音变得很大，整间自习室的人都在看着她。她只得不好意思地摆了摆手，随后瞪着眼睛质问我：“你骗我！怎么这么浑！”说罢便用她的双手捶向我。“好了好了，时候也确实不早了，该走了。”
“冷么？”我们走在路上，我看着她随着微风扬起的裙摆，轻轻问道。她摇了摇头，随后看着我：“跟我去一个地方。”“导员办公室么？”我打趣道。“少废话，跟我来。”我跟着她七拧八拐，穿过一条幽长的小径，来到了一处亭子。“我还是第一次来这里。”我看着四周掩映的竹林和粼粼的水面，语气少许惊奇。“好看吧！”柳瑜的声音带有一些骄傲。“那......来这里做什么呢？”我看着她。她却慢慢把头低了下来：“你不是说自习室不是谈情说爱的地方么？那你看看，这里合不合适？”她坐了下来，手肘撑在刷着红漆的石桌面上，杵着脸，看着我的目光满是调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