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酒盏(3)

最后，雅当斯昏睡了过去，然后再也没有醒过来。
路西亚回想着那些往事，好了，这些都不重要了，现在，他马上就能见到那尖牙利爪的小野猫，然后跟着他——不管是他变成牲畜还是一只蝼蚁，他都会永远跟着他。
教堂的钟声敲打着他的鼓膜，多么可笑，磨牙吮血的魔鬼虔诚的跪坐在神像面前，利爪委屈的蜷缩着，小心翼翼的捧着那只小巧的酒盏。
他用小刀割下最后半截白蜡烛，细细烧成灰烬（这可废了他一番功夫，它们总是变成蜡油），最后把雅当斯生前最喜欢的葡萄佳酿倒进酒盏里搅拌，最后放在烛台上面烹调，这让他想起了给雅当斯亲手煮汤的那段日子，真好啊，他想，马上就要见到他了。
火焰弥漫开来，肆意舔舐着教堂的墙壁，路西亚坐在烈焰之中，他一点也不觉得慌张，甚至是欣喜的，快乐的嘶吼着，癫狂的扭曲与完美的疯子——他能死在爱人怀中，这便是他至高无上的理想。
“啪"
上帝掩盖上了神镜，转头微笑的看着身后的天使。
“真是为难你了，我的雅当斯，”他微微笑着，“每次他转生一次，就要派你下去杀死他——谁想这样呢？他可是永生的恶魔啊。”
天使低着头，象牙白的额头垂服着，像是温顺地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