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书斋·四(2)

少女抿了抿很薄的嘴唇，好像是被这个问题难到了，又好像是在思考，但是她却说了一个完全不像经历了思考过的回答：“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在来到这里的时候，就完全了解了关于你的一切。你的作息习惯，你的性格……”
“那你为什么要逼我对你说不用谢”
少女叹了口气：“你果然对这个东西很执着。我知道你很讨厌这种强制性交流，就算是在鉴定所里和同事也很少说话，重要的东西都会用纸笔记录对吧。”
山点了点头
“所以我这么做其实是想……激怒你……如果成功了的话其实我昨天就和你联系上了……”
山又举起了手：“为什么不直接登门拜访，而是搞的这么麻烦。”
“我没有钥匙，找借口说是学画画的学生才混进来的……早上进楼道也是趁着楼下有人打开电子门禁才进来的。”
“所以你才想偷我的钥匙？”山再次打断了她，看的出来他对于这件事其实很生气，不同的是他的生气就像暗潮涌动，只是没有显山露水罢了。
“对……对不起……我确实很着急……”少女低下了头。
山叹了口气，没再说什么。
“好了，可以让我接着说了吗？”少女试探着问，她其实看得出来山的情绪波动很大。

又是沉默的点头，对于这个案子，山还是多少有点兴趣的。不过是他不善于表达这种兴趣而已。
“那个被杀害的人是一位画商。他很喜欢压低价格收购一些版画，然后拿去倒卖。其实昨天杀害他的凶手是冲着一幅画去的，这幅画的名字叫《凯风快晴》。”少女顿了一下，“你……知道是哪幅画对吧，山先生应该是知道的吧。”
山手托下巴思索了一会，想起了那幅画，鲜红的富士山顶后是深蓝色的天空，白色的浮云衬托着富士山顶的红色更加灼热，也让山脚下的树木更加青翠。
这幅画是那位名为葛饰北斋的画家在《富岳三十六景》里的一幅较为有代表性的作品。可是，面前的这位少女和这幅画，还有这位凶手的动机，究竟有何联系呢？
“画呢？如果是冲着画来的，那么画在哪；如果是冲着买下画的人而来的，那么画现在是什么情况。”山先生自言自语。注意到少女的目光，他轻咳一声，然后说道：“知道，你继续说吧。”
“这个凶手好像是和我用同一种方式来到这里的……我暂时就知道这么多了。不过，饭很好吃，山先生，刚刚帮你洗碗的时候我注意到冰箱里好像还有一大盒芒果牛奶布丁，那个是你自己……做的吗？不介意的话我应该可以吃一小块吧，你看，毕竟你已经请我吃了晚饭了，而且我也道歉了还提供了一点有用的信息，再要一块芒果牛奶布丁应该不太过分吧，这么好的布丁放在冰箱里不吃真是浪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