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拟剧论（01-02）(6)

“这次新剧的主题选的好啊！大胆创新，还聚焦了社会热点，虽然已经是几年前的事了哈哈。”金主正捋着他短小的八字胡和团长谈笑风生，“开膛手杰尼，把全城都搅和得不得安生的变态杀人狂，据说现在还没被绳之以法，敢于拿这种未敲定的悬案做文章，你们团是真可以啊！”
“不过，据说此案也不是无迹可寻。”奥特琳德突然接过了话题，“传言开膛手杰尼膝下有两个儿子，每次都会配合他协同作案。为了乔装成父亲的样貌掩人耳目，连胸膛上都纹上了和杰尼一样的匕首图案。我感觉要是真的按线索仔细排查下去，总能找到真凶。不过这也是我道听途说来的罢了……”
我听得心烦意乱，并不想过度纠结剧目里的情节故事，更不想跟这些脑满肠肥的股东们天南海北地侃大山。正当我绞尽脑汁想撤离现场的时候，恰好一个路过的年轻服务员为了躲开顾客身子一闪，托盘里的酒杯掉了几个在地上，其中一个还滚进了餐桌下面。我立刻像得到了救兵似的俯身钻进桌子底下帮忙捡，可就在此时，眼角余光竟瞥到了一丝旖旎之色：只见对面挨着坐的一男一女二人，男人藏在桌子下面的手正不老实地抚摸女人光滑的大腿；与此同时，女人翘起的二郎腿也在有意无意地触碰男人的脚踝！没想到剧本里才会出现的东西竟让我撞了个正着，脸颊微红地退出桌台，我偷偷往刚才那个方向瞟了一眼，却发现那居然是仍在一旁高谈阔论的金主先生和剧团里前两天才新来的害羞小学员贝蒂。

于是这天晚上接下来的饭食我都没吃好，不为别的，只是纯粹出于一种吃瓜群众的好奇：这两位的地下恋情什么时候会被曝光？还是说只是一夜情的关系？那个人是不是还有别的小老婆养在外面？养了多少？可无论怎样，这都不是我一个演戏的应该插手的事。吃完晚饭出来已经是十一点过半了，奥特琳德明显疲惫到了极点，唉声叹气地同我抱怨这个点车夫都回家睡觉了，还不得不走路回家。
“没关系啊，我叫我兄弟送你吧。”我两眼放光。
“兄弟？你有朋友住附近吗？大晚上的，别麻烦人家了……”
“这点小事你不用担心，他就是拉夜车的，一会儿就……诶！他过来了！”
薄雾笼罩的街道尽头，一辆高大的马车正向着这个方向疾驰而来。赶车的黝黑男人眼圆口方，身强体健，就是那种丢在人堆里找不着的类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