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徘徊的迷途 上(2)

“几十年来，从未有人踏足过这片北方大地，而今我等以区区不足十万兵马，立于此地，不过是一面墙上的图钉罢了，我若全军压上难免城中敌人突破包围袭击我军大营，我若分批而出却又吃不下对手，添油战术徒耗兵力。传我命令鸣金收兵！改日再战。”
“收兵回营！”传令兵大喊道，一时间高台下鸣金声震天，不多时敌方的阵地也传来鸣金的声音，厮杀的士兵们仇恨地怒视着彼此，喘息着，随即扛起身边受伤的战友，直到相互拉开距离，双方才收起武器呼唤着伙伴过来帮忙。
看到敌人已经收兵，拜纳姆起身下了观战台。上马后带着卫队先行回营，随即待战的其他军阵陆续归营。在殿后的三支骑兵回到营寨后，双方的圣职者陆续进入战场寻找生还者，安抚亡灵。
因为大军的四面困守，柳锋城中的敌人自始至终未敢出城接应援军，而驰援的那支部队虽然败了却也精华依在。
以血鹰的士兵素质，即便是数倍攻之，也只能伤敌一千自损八百。作为一支孤军拜纳姆不会寄希望于一次小胜能带来转折性的契机。况且，这次战略的主角并不是自己，不能让这十万人的诱饵还没钓上大鱼便被消耗殆尽。

拜纳姆看得出来对面是一支满编血鹰女皇近卫精锐。从接敌到胜利反倒是东军这边伤亡非常大。正面作战的一个整编团两支贵族兵团减员近半，两翼兵团也都伤亡过大，若不是三倍于敌，三面夹击，怕是胜负难料，这也正是拜纳姆没有乘胜追击的原因。
论起血鹰的失败，拜纳姆这位哈撒维家族的大帅之前并不明白，只感觉战争打着打着，突然间对手就像得了一场重病从此一振不起。
但自打进入血鹰王国的领土后，哈撒维大帅才彻底明白了原因——贫瘠、荒凉。北国血鹰根本没有长期作战的战争资本，当掠夺战陷入持久战的泥潭时，已经注定了血鹰失败的命运，如果不能在敌国的土地上以战养战，任意的掠夺，一旦战争退守本土将会打得异常艰难。
多年前哈尔冈开始的固垒战术，使得血鹰的掠夺式作战变得艰难起来，其后血鹰改成了扩土式作战，牺牲掉高机动的大兵团骑兵穿插，变为了开疆扩土后占领经营防御，虽然解决了后勤却在军事上陷入了一片死棋。
但即便如此贫瘠，血鹰竟然将这场国家间的对弈维持了十七年。我到底面对着什么样的对手，他为什么要穷兵黩武？哈撒维大帅时常会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