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五月，写写现在(2)

“我没醉，我清醒的很。我就爱做这些规规矩矩的好事。”
“那你抬头看看我。”
吕翁仔细的看了看徐甲，这才发现徐甲原来和他的母亲长的一个模样。
“一路上你都不敢看我的脸。”徐甲饶有兴趣的说道
“或许是我已经看到了，所以才更不愿意仔细看。”
“你再仔细看看。”
吕翁出汗了，那不只是一张男人的脸，也是一张女人的脸，带有陌生或者熟悉的特征将一些难堪的回忆送进了他的心中。
“你看到了谁？”徐甲问道，祂的声音忽然变成了男女...不，数千个人一起说话的声音。
“他者，在我之外的他人。”
“你好像很怕现在的我。”
“只是忽然感觉你有些陌生。”吕翁低头喝酒，故意不去看徐甲。
“我们从来就没有熟悉过，人的心思瞬息万变。”徐甲笑了笑，他不知什么时候换上了女人的衣裙，此刻却在用男人的声音说话。
“我好像真的醉了。”
“我的脸有没有让你想起些什么？”徐甲问，“毕竟像你这个年纪的男人应该有不少后悔的事吧。”
“我做过不少错事，但我姑且觉得自己是个平凡人。不算好也不算坏。”

“未来呢？”
“未来...未来我会成为一个更好的人。”吕翁的脸已经被酒染的血红了。
“现在呢？”
“现在的我正在努力做个好人。”
“过去呢？”
“过去很美好，过去我只是太年轻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徐甲尖锐的笑了起来，“所以我最喜欢和你们这些凡人喝酒了啊，仙酒真的是让人有胆量说出很多东西来。”
“过去是你不断加重筹码的虚假过去，现在是你不断逃避的现在，而未来又是没有现在和过去的未来。”徐甲冷着脸说道。
“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成为仙人的第一步，像天地一样把凡人的荣辱抛弃掉吧。世界对你的卑鄙和光荣毫无兴趣。”
“......”吕翁不说话，只是闷头喝酒。
“像你这样的，因为俗世的不顺而逃避到天姥山上来的。我已经招待了太多了。”徐甲暧昧的依靠在吕翁的大腿上，用女性的声音轻轻说道。
“然后这些人在漫长的时光里总是又会觉得自己可以了，又有在俗世里生活的意志了。毫不留情的离我而去。”
“是啊，这样有什么不好呢。”吕翁悲伤的说道。
“颓废后又再奋起，失望后又再度希望。曾经身负耻辱却又能自称荣誉，在战争的同时又救济着贫穷。每天死去六万人的同时，每天也要工作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