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之外——第七章 叛徒(4)

妮姆和雷诺对这骇人异象惊恐万分，忽听黛西和米德拉什异口同声说：“三位本为一体，三位必将归为一体；以真实之钥开启真理之门，以万魂媒介迎接无上之存在。”梦境剧烈燃烧，万物化为尘埃上浮，意识被无限拉伸卷曲，以螺旋状吸入白色奇点。
雷诺从燃烧的噩梦中猛然惊醒，满头大汗，一把抓住跟前的妮姆。“黛西，你没事吧？”等他冷静下来才看清这位戴着眼镜的少女是妮姆，连忙放开手。“真是的认错人了！怎么是你……我以为是我妹妹回来了。”
以往这时候的妮姆会强烈指责雷诺无礼，但这次她没有生气。她见到了这个酒鬼在梦境中为妹妹流泪的样子，也是第一次见知道雷诺有个妹妹——或许她在与威尔逊战斗时就已经听说过，只是她忘记了。雷诺有些意外，妮姆只是呆呆地看着他没有骂他，而且在梦里还看见了妮姆和她身边的米德拉什，听到了黛西和米德拉什的胡言乱语。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们该出发了。”
雷诺拖着满身伤走在前面，妮姆跟在后面，两人之间第一次保持沉默。米德拉什早已不见踪影。阴冷的隧道里静得出奇，两人的脚步声清楚的回响着，水泥墙壁开裂的声音伴随他们，一些小型哺乳动物在看不见的缝隙里窸窣，偶尔还能瞥见下水通道黑暗深处闪烁的【巨大老鼠】的目光。两人都被那个奇异的梦所困扰，天空中出现的巨大多禄某令人胆寒，但米德拉什和黛西口中的“三位一体”到底是什么意思，“真实之钥”又是什么？妮姆想问雷诺关于黛西的事，但话到嘴边又咽下。

逼仄的水泥墙缝隙里闪烁着零星的小光亮和细小的吱吱声，妮姆注意到这些亮点忽明忽灭，好像是老鼠的眼睛，那些在下水道里乱窜的生物身上沾满了恶心的污垢，躲在不见光的黑暗里躲避大型生物的威胁。但奇怪的是这些亮点与人同速移动，甚至有明显增加的趋势，叫声也越来越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驱赶着它们。难道是传说中的巨大老鼠？不太可能吧。不过自从有了质量影像，这个世界上出现什么稀奇的生物都不奇怪了，比如在边缘区沙漠遇到的蓝蝎。虚弱的雷诺没有察觉到，全力向前走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注意力，他的思绪一直集中在妹妹所说的“密语”上。
突然！缝隙里的老鼠如下水道里的污水疯狂涌出，成群结队的啮齿动物足有上百只，它们不顾身边巨大人类的威胁，慌张地叫着，逃着，拼尽全力跑向另一侧的沟壑。雷诺和妮姆惊呆地看着，说不出话，直到鼠群一只不剩，海底隧道重归宁静。
最先警觉起来的是雷诺，他很清楚，对老鼠而言在黑暗缝隙里面有个比人类更具威胁的东西。但身经百战的雷诺反应还是慢了，一道夺命白光一闪而过，直奔雷诺的喉咙！幸亏在千钧一发之际妮姆推开了雷诺，那道白光只擦破她喉咙处的皮肤，在10米外刹住车。
“那是……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在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