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恒之殇 - 大袖遮天（个人留档，完整版）(11)

我的时间凝固在2008年6月14日这一天。
世界上我最恨的人是谁？
乔北，乔南，那几个小混混，参加葬礼所有的人，出租车司机——我在2008年6月14日这天见到的所有人，我都切齿痛恨——他们怎么能这样？如此长久地重复同一个动作、同一个表情、同一句话………我从他们身上看不到丝毫厌恶的神色。
话说回来，他们在我身上，不也一样看不到丝毫厌恶之色么？
也许，他们和我一样，都被那股力量控制了？
也许，我们都知道一切，只是无能为力，连交流也做不到，连眼神也被控制。
想到这些，我觉得他们和我一样悲惨，可这无法抵消我对他们的痛恨。
……
第六百天
今天和以往没什么区别，仍旧是2008年6月14日，所有在这一天该发生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乔北死了，乔南扯着我的衣襟让我陪她，她的眼神是我熟烂了的惊恐和悲伤，和往常一样，我摇了摇头，打了辆车回家。
一路上暑气蒸人，我在极度疲倦中睡着了。下车时，司机把我摇醒，按惯例说出那句已经说了无数次的话：“醒醒，到了！”我费力地睁开眼睛，按惯例，在身上摸索了好一会子才找到一张钞票——其实我知道它在哪，这么多天以来，它一直都在左边裤口袋的一块破布后边,一次也没改变——可我还是裝模作样地找了半天——不管怎样，戏得演下去，那种力量一刻也没放松对我的控制，它并不管我怎么想，只管我怎么做。
每走一步都好像快要散架了似的，强撑着上楼。在电梯口我将遇见巡楼的保安，他会用掩饰不住的诧异眼神不住偷偷瞟我，然后裝出笑脸和我打招呼，我们将在尴尬的没话找话状态中上升到23楼，然后他继级上升，我回到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