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雨城 其一(8)

“你在做什么呀？”汐蹲了下来，看着我手里忙个不停。
“在做伞。”我将木棍已经削平的一面翻到下面，然后继续将另一面削平。
“做给谁呀？”汐饶有兴致地看着我双手灵活地舞动。
“不知道。”
“不知道那为什么要做呀？”汐把视线从我的手上转移到了我的脸上。
“这个世界上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了。”我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头看着汐，“就像我到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祈雨娘跳祈雨舞就能够让雨停下了。”
“呵呵。”汐的笑声如同喜鹊报喜一般穿透人的心灵，“也许是神明大人听到了我们的祈祷吧。”

汐的脸上满是自豪。
如果神明真的存在的话，那他为什么听不到我的祈祷？
那他为什么要将你我分开？
神明什么的，根本就不存在。
“乱跑什么！装疯带欠的，再乱跑就把你卖给人贩子割肾！”
一声尖锐刺耳而又熟悉的呵斥将我从虚无缥缈的梦境中抽出，直直地刺入我的神经，使我瞬间清醒。
我猛地睁开眼，只见包厢门口，先前那位六旬妇人正狠狠拽着小男孩，小男孩的身体几乎浮空。
妇人的后面拖着一个巨大的黑色塑料袋，里面装着被服衣物之类的，而小男孩黝黑的手紧紧攥着一个劣质布袋，这个布袋一看就是补习班宣传送的，上面还用艺术字写着“思学教育”四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