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雨城 其一(5)

可能是因为正值暑假，候车区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站着的、坐着的、蹲着的......我的视线穿梭在人群中，最终在最后一排找到了一个空位。
我连忙小跑着坐上了那个空位，就像原野上的猛兽争夺食物一样。
在这个本不美丽的世界中寻找我的位置。
这个位置虽然处于人群边缘，但也相当吵闹，嘈杂的人声持续骚扰着我的听小骨，就连向来平静的我也倍感烦躁。
就连窗外的雨声也被盖了过去。
“死了爹的东西！快给我吐出来！就知道吃吃吃！怎么不吃死你！”从左边传来的一声暴喝冲击着我的耳膜，这一声怒吼竟冲散了我的意识，使我失神一瞬。

我向左边看去，一位年过六旬的矮胖妇人正用力揪着一位五六岁小男孩的脸，小男孩皮肤黝黑粗糙而又骨瘦如柴，一看就是营养不良造成的。
小男孩从嘴里吐出一个塑料小球，用手举着小球，冲着妇人呼呼傻笑。
“唉嘿嘿嘿嘿......”
男孩的笑声竟些许使我心里发毛。
“吃吃吃！你吃你妈呢吃！吃死了请你爹从阴间来带你走？”妇人细长尖锐的暴喝在嘈杂的人声中依旧那么刺耳，更何况就在我左边。
妇人的乡音十分浓重，我也听不大懂她到底在说些什么，不过我还是依稀听到了“短命鬼”、“铁废物”之类的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