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迷心窍（二）(5)

当年的林楠晨在他的调教下，差点为此将父亲林时渔气死。而林父之所以后来能暂时搁置这个问题，要求林楠晨先拼事业，也是因为还有一个小儿子。老父亲肯定想着自家大儿子虽然生孙子没希望了，可是至少能继承他的衣钵。那么延续香火这个责任就交给小儿子那个扶不上墙的，这样一来也算是各尽其责了。
“呵呵呵！”陈默群为自己的一石三鸟的计划得意忘形，他当年眼看着父亲因为林师一派而颓废，如今是万万不会轻易放过这一家子的。林楠晨只是第一个，下一个就是林楠笙。
左丘明的电话打来的时候，林楠笙正翘着脚回忆昨晚的细节。他隐约想起了一个闪光，一个转瞬即逝的但是直觉很重要的东西从罗勤耕的怀中落在露台上。放了话筒，他特意换了便装出门，然后又让司机提前一条街停车。
“找到什么了？”林楠笙拉开车门做到了后排。
“旅馆的老板夫妇说他昨晚好像状态不好，应该是被吓到了。今天早上送饭的时候，看他居然衣服也没换，看样子是缩在角落里睡了一觉。”
“哼！”林楠笙掏出根烟扔给左丘明然后自己也拿出一根。他平日最看不起那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挑的废物。作为一个男人，如果连打架都不会，甚至吓得看不得，那又和女人有什么区别呢！

左丘明咂咂嘴吧，把烟收了起来，“老板娘说这个罗勤耕看着挺斯文的像个教书匠。可是他确是打算来上海做买卖的。据说他最近在到处打听在哪里办酒厂的许可证。”
许可证是由市政府发的，但是没有门路的人，就是捧着金子也办不下来。这个门路一般分为两种，一种是本地政府或者租界的关系，另一种就是手里拿枪的关系。
本地政府和洋人都是要拿巨额保证金说话，再由本地有头有脸的商会出面介绍，一来一回要花费的金额简直是天文数字。即使以后都能受到商会的照应，很多企业主也是有心无力。
另一方面，手里拿枪大多对于实业没经验也没兴趣。毕竟实业不仅风险高，而且还容易吃力不讨好被南京那边怀疑有勾结地方的心思。而且最重要的一点是，用枪的人想要什么直接用‘枪’多方便，没人想费那个事。
再者，一般老百姓就是有钱也不敢去和那些用枪说话的家伙来往，因此时间久了想要做好买卖，除了拼命送钱别无他法。这也是上海很多实业都被垄断了的原因。
正好林楠笙计划要瓦解大商会和租界之间的捆绑，听了左丘明的话，他灵机一动，有了个主意，当即冲回办公室连加了两个晚上拿出了一份计划，并且以最快的速度抄送一份送完南京。亲眼看着送信的车离开，林楠笙斜依在露台上抿了一口咖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