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星之书：前半(2)

她走了，教堂内仅剩一具尸体，和一个灵魂。
天空渐渐暗了下来，直到银白色的月光重新照亮教堂。
我重新确认了自己的状况，没有实体的灵魂状，魔力收集器仍在正常运作，也能干涉现实的东西，不过随便乱动可能会被当做恶灵罢了。
“神明真是过分呢，给了你活着的勇气，却没有让你正常活下去。如果再次向神明祈祷，能不能让他用我的灵魂换回你的生命。”
“曾经我答应过你，我会永远地守护你，那怕成为“恶”，也不能让你再感受到绝望，确实，你直到临死前，都还是笑着地望着我，望着这个罪魁祸首的我。对一个残忍的野兽，露出温柔的感情，老好人也要有个限度啊！”
几乎吼了出来。
“你说过，“剑”不需要情感，流淌的液体也只剩血液。这是正确的吗？我做到了你所说的，但这真的正确的吗？！”
哭不出来，下定的决心犹如磐石般坚毅。
齿轮开始转动了，内心的深处，有什么东西被翻转。
“这是...”
从胸口中掉落的，是备用魔力收集器，是用来储存他的“恶”的，沙漏型收集器。黑色的砂砾不断从中流出。
“太弱了，宛如被玻璃包裹的史莱姆，去除外壳里面软趴趴的，一点意思都没有。”“你很好，但也只是很好。”“你从来都只在乎你自己。”“这是我对陌生人的忠告。”

......
无数的声音。
......
“这就是，你们的答案吗？”
“我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我从来没有过答案！”
“所有！一切！”
......
......
......
不知何时，我的手中握紧着长枪，举在了他的尸体上。
“杀了他。”
怪异的声音在我脑海中翻腾。
“他已经死了！”
对，他已经死了，被我杀的。
“杀了他。”
声音依旧持续着，不断地重复。
这把长枪，其锋利的刀刃只需一击，便可把人类脆弱的身体砍断。
赤色的眼眸在月光下更显鲜红。
四肢缠绕着的黑色铠甲，正在控制着我的行动。
“答案...答案...”
我的手在颤抖。
“杀了他，就能得到答案，对吧。”
我回应了那个声音。
那是生命中最错误的决定。
......
......
......
下落的长枪被一只手稳稳接住，那纤细的手臂上缠绕着蓝光与冻气。
“对不起，很痛苦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