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初遇(4)

我感到脸上一阵热气，扭动了一下身体。
她的表情很奇怪，手伸出，又停在半道，我轻轻的拉住她往回收的手，按在我的切口处戳了几下，她突然变得慌乱。
“唔，等下。”
她收回手，立马站起来。我小声询问：“你是有什么这方面的需求吗？”
她恢复了优雅的样子，摆出正经的说辞。
“并不是，我只是在确认你腿的情况”她的眼眸没有泛起波澜，可身后的风景已经在偏移，昏黄的夕阳歪着头扎进地平线，染成蓝灰的云朵散落成条条，就像是
就像是，耕地的拖拉机驶过一样。再平静的池水，投下一粒石子也会泛起阵阵涟漪。
我笑出了声音。难道没有察觉到身后的景象变了模样吗？
“以后可以叫我何夜子，我看过你的腿了，那么，我放你走。”她抬起左手，云朵缓缓消散。
我觉得很不公平，或许是想戏弄她一番。于是拉住她的另一只手，“给我按好，然后扶我起来。”
何夜子沉默片刻，俯下身子，静静的给我安着假肢。
我挺喜欢她身后歪歪扭扭的风景，像是在画上用笔刀乱抹一番，滑稽的景象。她的神情平静如水。身后却是乱成一团糟。在我准备胡思乱想的时候，她开口了。

“你知道吗，我觉得我在给一个精致的人偶装卸零件。她不会说话，任我摆布，只是你有点不安分，在想什么？”
“没有，安好了吗？”我咬住了嘴唇，呼吸有些紊乱，没有人这样形容过我，任她摆布，是我很乖吗？但又说不安分....
何夜子架住我，将我抬起来。我没来得及抗拒她不经商量的动作，站稳之后。遮阳伞已经回到手中，我的嘴巴张开，声音也即将发出，而她已经消失，连同她的云朵空间。
阳光刺眼，我撑起伞，环视四周。没有她的身影，只有腿部传来的酸痒感在提醒着我，她刚刚还在我身边。
“奇怪的人，奇怪的事”我小声嘟囔。那就先回去了。
不过，那样滑稽的美景，我还想看看。静静地任人摆布，似乎，也不太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