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马1(2)

“不，诺亚，这样的结论过于武断了，”尤金感觉脑中翻滚着沸腾的思绪，他眼中闪烁着逼人的光芒，郑重其事地拍了拍医生的肩膀：“我猜想，百分之八十的可能性，艾伯特•卢根的死并非是简单的洗牌所致”
“我不认为你胸有成竹的结论有安慰到我，说实话，一点也没有，”诺亚医生僵硬地倚靠在手术台上，他已经开始后悔方才向尤金伸出援手了，“我对你的情感一定超过妇女的喜爱了，不然谁保准不会丢下烂摊子跑路呢，尤金先生。”
尤金耐心地听着同伴嘟囔，很明显，“善解人意”的医生急需进行政治脱敏治疗。
“别愁眉苦脸的，诺亚，你不是矫揉造作的人，”尤金带着别扭的抚慰的语气：“如果这并非是洗牌行为导致的死亡，那么也许庄家正希望找出那位真凶以掩盖操作的痕迹。”
迫使凶手把所有罪行照单全收，几千年历史的惯例。
“所以，要找出那位收割性命的死神先生，或女士，”即使这意味着他们很可能会中途喜提莫须有的罪名，葬于牢狱之中。
“没错，必须要抓住那个混蛋”医生强打起精神，他赌气似的挥动拳头：“该死的，否则就算毁尸灭迹……”
小个子像是被按了暂停键一样缩了缩脖子，半晌，他吞吞吐吐地提出建议：“首先我们要确保他是被谋杀的，大侦探。”
“很严谨的态度，”尤金不置可否：“空穴来风是大忌。”

“我们尝试去做全喉切除手术是因为我们认为艾伯特先生的窒息是由于喉管病变所致，”尤金示意诺亚医生注意死者咽喉处的刀口。
“先前我也留意到，死者的伤口集中于咽部，虽然伤势可怖，机械义体甚至与咽部外侧融化在了一起，”医生摆出解读阴谋的嘴脸：“然而，其伤口的位置并不足以使死者窒息而亡。”
“没错，作用于咽喉部的强烈的外部刺激可以导致死者神经反射性呕吐，但这并非死因，”尤金目不斜视地补充。
他小心翼翼地拉起死者的手，将其掌心张开，成片烧灼的伤痕被显露出来。
“惯性思维下，我们会自然而然的认为，是咽喉部的机械义体先行发热，导致死者呼吸受阻，随即在其挣扎过程中烧灼了手掌。”
暂代侦探职务的尤金关切地望着若有所思的医生，鼓励地恭候对方的观点。
“你的意思是，顺序是错乱的，”诺亚医生捏着自己的眉心：“因此，死者是先存在窒息感，随后扼住了自己的脖颈而导致灼伤？”
“没错，这样就能解释艾伯特先生的死因了，支气管痉挛而导致窒息，”尤金游刃有余地指向自己的耳朵：“如果我先前没有听错，他急促的呼吸声中夹杂着难以辨明的哮鸣音，那可是支气管哮喘病人的典型体征。”
“你说的这些确实有理论支撑，尤金，”诺亚医生思虑片刻：“至于洗牌……排除这一观点的原因是，行为的不必要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