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 一个私生子的自诉(45)(2)

我曾经在超市或者大型卖场里见过那种防止儿童走失的牵引绳，像是一副拉长版的手铐，一头拷在大人的手腕上，一头铐在孩子的手腕上。如果坎肩等会真从身上掏出了类似的玩意儿，正好让我好好摆一摆“小东家”的架子。
“找到了。”
我眼睛一亮，好整以暇地看着坎肩把口袋里用了半包的纸巾递到了我的眼皮子底下，“够用吗？”
“.........”
“不够吗？那我再去给小东家买一包。”
“不用了。”我拉住了坎肩，颓唐地摊在椅子上看着LED屏上变化的航班信息，“你是不是想跟着吴邪，不想带我？”
“之前小东家发烧昏迷，东家只打给了胖爷，让他来台湾看你，一开始并没有打算让我一起过来的。”坎肩笑眯眯地捏了捏我的肩膀，“我还得谢谢小东家给我这个看望你的机会呢。”
我心头一暖，紧绷着那口气稍稍缓下了一些，“那走之前吴邪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坎肩摇了摇头，“没有。”
我不信，“真没有？”
坎肩的目光非常诚恳，“真的没有，东家说，既然小东家的主意这么大，那他不管说什么对你都不顶用，就不浪费这个口水了。”

我心里猛地一抽，虽然早就做好了惹怒吴邪的准备，可事到临头还是觉得无比的惶恐和紧张。我几乎是下意识地攥紧了藏在衬衫下面的蛇鳞，在不知不觉之间，我竟然开始从另一个父亲身上寻求这种虚无的安全感。
“吴邪肯定气死了...”
坎肩又轻轻捏了我两下，小声问道，“现在离起飞还有一段时间，小东家要不给东家打个电话？”
我不敢打，倒不是怕吴邪在电话里骂我，而是怕自己没出息，一听到吴邪的声音就舍不得离开台湾了。
等我和坎肩回到北京时太阳都已经落山了，出机场后还在高架上堵了好几个小时，我又累又饿，好不容易进了城区又发现了不对，脚是落地了，心还高高地悬在半空之中。
“这不是去解宅的路。”
“这是去我家的路。花儿爷走后，解宅就空了下来，这次临时回来也来不及打扫，只能先委屈小东家先去我家对付几天了。”
坎肩说得含蓄，我转念一想也明白了这话里的意思。
什么空了下来都是狗屁，现在的解家估计早就住进别人了。
“那你带我去找秀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