荼蘼事了，彼岸花开（36—38）(6)

一次，不二裕太陪着他大哥去越前家里探望薰，才明白她的情况有多严重。虽然自己与她交集甚少，但他清楚地记得他第一次见她的场景。那是一次偶遇，陪着大哥去买东西的他，在回家的路上碰上一头淡紫色长发的她，那时的她跟在越前身边，一颦一笑都是那么亮眼，然而现在的她就如同雨中的花柳，憔悴、黯淡，似乎被风轻轻一吹就能折断。他也终于明白为什么当初哥哥在回答那句“好”时，会有着一种无力，别说带回去做客了，一直以来沉睡的她，甚至连他们对她说的话都不能回应。他虽不知道，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事才能让一个朝气蓬勃、生龙活虎的人变成现在这样，但他知道现在的她很不好，如同残花败柳，不知何时会花败、柳断……
“大哥你回来是因为她吗？”这是一直隐藏在他心里的一个疑问，趁着现在两兄弟一起回家，没有别人，他就问了。
“嗯。”简短又直接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
“虽然楠木的情况不好，但也不至于让你专门回来一趟吧，而且…”
“裕太。”
未说完的话，被大哥打断，看着他直视自己时，眼里坚定的目光，以及那带了几分责怪的口吻，不二裕太一时愣住，没了话茬。

“我不想错过送她最后一程的可能。”
“你在说什么啊？什么最后一程？”
“薰的状态你也看到了，可你知道吗，她随时都有消逝的可能。”
“什么意思？！”
不二叹了口气，才简短的跟他说起薰目前的大概情况。死亡，那是不二裕太第一次听到这个词，却不想这种看似遥不可及的事情，却是发生在自己周围的人身上。虽然他与薰交集甚少，但他也明白死亡意味着什么。那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哥哥所作所为是为何，所有的不理解和埋怨都烟消云散。
“那…没有办法了么?”
不二抬头望向天空，语气是藏不住的悲伤：“越前说巃之介在寻找救她的方法，但到现在都没有任何消息，我们只是抱着那一丝希望等待着。”
“那大哥你打算什么时候回德国？”
“可以的话，想等到她醒来。不然，这一别可能就是永别…”
不二裕太没再说话，“死亡”这个话题过于沉重，距离是如此之近，那么真切，它在身边真实的上演着，所有一切在死亡面前是如此的脆弱，不堪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