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中提刀(5)

他就这么躺在那儿，任由雪花飘零。
“他真是教了个不得了的徒弟。”
他居然笑了，躺在地上看着天空。
“狗东西！杀我师傅，你罪该万死！”
女人拖着带血的长刀，缓缓走向晓夜，走到他的身前，阴影遮蔽了他的世界。
她跨坐到他的身上，双手提起长刀，对准他的脖颈准备给予他最后一击。
“柳夏青……你的名字是吗？”
他看着女人的眼睛说。
细长刀在半空中停住了。
“你的养父，同时也是你的师傅，柳狂叶，他与我喝过酒，呵……我都不怎么跟别人喝酒，那一次我却醉了。”
“曾经有人跟我说过呀，说他虐待养女，让她练武，学习如何杀人，叫她吃尽苦头，可不管她做得怎样好，如何出色，他也没夸过她一句。”
晓夜闭上了眼睛。
“那天，醉醺醺的他向我提起你，说你是他的骄傲。”

他感到有滚烫的泪珠滴落在他脸上。
“小家子别哭啊，要让狂叶看见估计又要拿扫帚打你屁股。”
柳夏青怒骂他一句后，将长刀扔得老远，反手给了他一巴掌。
“你就是一个……混蛋！”
他脸颊的伤口再次崩裂，血重新开始流淌，他笑了笑。
“随你骂吧，呵呵，杀了我也可以。”
柳夏青咬着牙，手心攥出了血，她拎起晓夜的领子，对着他怒吼。
“他是我的养父，你是我心中的憧憬，他却要杀你，而你杀了他……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痛苦？”
“混蛋混蛋！你跟他就是一个货色，都是蠢货！就知道杀杀杀，不是他杀你就是你杀他，你杀了他我就要杀你！”
“呜哇……”
她扑在晓夜的身上，将眼泪跟冻成冰渣的鼻涕全抹在他的衣领边，她的哭诉，她的痛苦，都令晓夜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