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3rd前崩坏录】19，Dream梦是深蓝色的(5)

她把被打湿的帽子放在掌心，双手拢着靠近火焰。明明灭灭的火光映照着蒲雫忧郁的脸庞，博耶加借此看清了她的碎发被河水打湿，一绺一绺垂在耳侧，眼下是没来得及完全拭去的泪痕，和或许永远无法擦去的细微皱纹和黑眼圈。
尽数笼罩在黏稠的黑暗里。这个夜晚没有星光与月光，甚至远处的灯火通明的大小建筑在那份纯粹的黑暗中也显得那么无力。白天穿梭来往的通道空无一人，只有冷寂的气息在弥漫着。
博耶加只是微仰起头，那些散落的光芒便落在他冷白的肤上，他每一处精致眉眼都被映亮，连那一头漆黑的发、淡色的唇，都鲜明好看得像一幅画。
似乎是注意到了身旁女孩凝滞的目光，他微偏过头，灯影流淌，那点跃动的暖光落在他长而细密的睫羽上，又落在他的眼旁，好似一块艳丽的光斑。只是他将眼帘慢慢撩起来望她的刹那，那眸光却如出鞘剑锋上流光雪华一样炫目。
更像一颗烟火惊艳了漆黑如墨的夜空，构成了艳丽而诞妄的梦境。
那一头飘散的白发和手中的佩刀掩盖不了博耶加那苍白的面容和岁月的痕迹，一袭跟逐火之蛾毫不相干的白色战甲同样融入黑夜的大衣，却配合着这一切让男人威严尽显。

“你为什么看上去很惊讶，哥哥。”蒲雫缓缓抬步，朝着博耶加的方向慢慢踱步而去。在这有些模糊的记忆中的道路上，他们兄妹就这么慢悠悠地在雾气中散步。
海滨小镇的街上除了那洒落的月光与海浪，什么也听不见了，包括那风吹起地，上的报纸的声音，那楼房里的争吵或是情话，开灯或是关灯，都听不见了。
“直到亚洲与非洲会合，直到河流跳过山峰，直到将大海折叠，晾晒干。”
博耶加那副蔚蓝色的眸子没有焦距，原本冷酷无情的他只是傻傻的望着前方，前方是哪儿?谁也不知道。
但内心刺激她的却是另一种情感。
还记得前段时间极东被马里亚纳海沟深处苏醒的庞大崩坏兽所入侵，当她从远处赶来，亲看到自己的哥哥博耶加就这么孤身一人站在崩坏兽的庞大尸骸旁。
那种力量是如此强大，但那一刻，持有它的人却显得如此孤独无助。
海风夹杂着腥咸的钻进她的鼻腔，黏腻得像是要渗入肺腑，让她想起了当时满脸泪水的感觉来了。泪珠划过唇角，和她湿润的带有烟草味的唇不一样，只留有入髓的苦涩。
“那是眼泪吗，蒲雫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