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具熊向日葵(4)

向日葵：“那……一定是……很大……的风”
玩具熊：“是难得一见的大风。”
……
向日葵的叶子和花瓣已经动不了了。
……
玩具熊：“细细的雨丝，落在身上十分清凉，每一滴的触感都和我以前的鼻子还有眼睛的触感一样”
向日葵：“你的……眼睛……是不是……像雨滴……一样……清澈……透……明……”
玩具熊：“不，我的眼睛是纯粹的黑色，夜晚没有星星和月亮的天空一样的黑。”
……
向日葵的声音越来越小了。
……
玩具熊：“鸟儿都长着一双收放自如的翅膀，能在天空里翱翔……”
向日葵：“……也……和你……一样……”
玩具熊：“……不……不一样，我没有翅膀，是我的主人曾给我做过一件带翅膀的衣服。”
……
向日葵的声音已经小到接近于无了。

渐渐地玩具熊也被冻的讲话都直哆嗦了。
……
玩具熊：“那是……我见过……的最漂亮……的……彩虹，足足……有三道……”
……
一片黄绿色的叶子飘了下来，落在了玩具熊沾满泥土结了硬块的头顶。
……
“向日葵……向日葵?向日葵!”
玩具熊开始慌了，它不再维持环抱着向日葵的姿势，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爪子上一块相对来说还算干净的地方露出来，轻轻贴了贴向日葵的茎。
“你也……要弃我……而去了吗？说好了……做朋友的。”
或许是因为寒冷，玩具熊哆哆嗦嗦的声音里似乎掺着几分哽咽。
向日葵没有丝毫回应。
“一……一定是……因为太冷……你等等我……等等我。”
玩具熊突然诈尸一样跳了起来，跌跌撞撞，摔着跤从洞口里滚了出去。
角落外面的世界是一个阴郁的雨天，玩具熊在布满水洼的废墟里，笨拙的爬来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