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渽民】那个装作OMEGA的ALPHA（52）(2)

这之后，就只是她的抉择了。
通告声比预计的响起时间慢了许久。
好像有人私心让他们多一些时间相处。时九伸手贴上罗渽民被夜风侵蚀温度的脸颊，将掌心的温度轻轻传递。罗渽民知道是时九的安慰，转过头稍稍伸长脖颈，像被一只驯服的兽，阖眸温柔地在掌心轻蹭，柔软的发丝反而将时九挠得痒痒的。
她没想去问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因为她远没有资格去替受害的人们原谅什么。
她此时开口只想确定一件事。
“你，会活着回来的，对吧？”
与之相贴的肌肤错愕了一秒，稍稍分离。
从相遇到如今，罗渽民知道自己始终没有对时九完全坦诚过，而时九也在太多的人口中听说过他各个样子。庆幸的是，时九从没有拿着感情或者未来去要挟他，逼他将一个从来不属于自己的人生展开在她面前，再去选择相信。
她向来是敏锐的。还是被她发现了他压在骨子里的，自毁倾向。
作为帝王家的“影子”出生，和李帝努主观是否温柔、仁慈、大度无关，他的命从不属于他自己。

诚然，“无个性”的活着能让他把所有交给他的任务完美完成，但渐渐地，他也迷茫于他存在的意义。
是人，还是工具？
时九的出现，让他混淆意义的生命有了新的诠释。逐渐“失控”的自己让他无数次偷偷欣喜，背着无法丢弃的宿命，那感觉几乎如饮甘鸠。他沉迷着，矛盾着，颤栗着，自私又幼稚地对这份爱的归宿避而不谈。
回过头才反应过来，这对他的阿九真的太残忍了。
“眼睛红了呢？”时九手指覆上因她问话而动摇的眼睛，殊不知自己在这片通红中也涌出了泪光。两个人都心知肚明，时九咽下喉头的酸涩，手指滑到罗渽民领口一把拧住，口中臭骂，“罗渽民你个宇宙无敌大混蛋！白痴！傻逼！没有考虑好结果为什么还要来招惹我！”
那应该是时九极好教养中最难听的词汇，可偏偏时九是边骂边哭的，罗渽民毫无对策。泪一滴一滴烫着他，整颗心脏都要为此化为灰烬，这时刻哪怕是时九举着剑刺过来，他也会巴巴地迎上去，盼望着面前的女孩能好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