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方舟】干员来到我身边（64）晚餐的噩梦(4)

“不妥。晚饭吃这个不合适。要我说饺子也不好搭配其他的菜肴。这样吧，我看还剩条鱼，把鱼蒸了。天天想吃鸡肉明天再说吧。”蓝毒无情否决，顶着了林若天泪汪汪恳求的眼神将鸡肉封进冰箱，取出鱼开始处理。
“或者我自己来做鸡肉也行……”他不愿放弃。
“不可以！”蓝毒少见地用严厉眼神制止林若天。她看了很多健康方面的书，对于林若天这种过于偏爱鸡肉的行为颇有微词。平时买菜做饭都是自己操持，林若天插不上手，有意见也提不了。可是回到凤凰城之后她不可能垄断这份工作了，也不好卡住林若天的饮食。
然而林若天担忧的点不一样，他不是单纯因为爱吃鸡肉才不节制。自从在乐器行听完蓝毒的吉他见到诡异幻觉之后，他莫名地抵触蓝毒和水产的联系。他试探过很多次，蓝毒的弹奏不会在让自己出现幻觉。即便如此，他仍然留下了心理阴影。在某些深夜，林若天忽然惊醒，未知的意识引导着他走向房门，猫眼中窥到一眼望不到头的黑暗。意识忽然清醒，冷汗打湿后背，他将手放在门把手上。我真的想打开这扇门吗？我真的有勇气打开这扇门吗？我真的有打开这扇门的需要吗？林若天喘着粗气，豆大汗珠从额头落下，模糊了双眼。手背一遍遍抹掉汗水，连汗毛都湿透粘在了皮肤上。海洋的潮湿气息逐步向着自己逼近，门外黑暗中蠕动着某物，与林若天一门之隔。自己究竟抱着怎样的心态看待此事，担忧，冷漠，恐惧，亦或是——期待？

林若天害怕自己走向最悲哀的结果，他尽力抵制自己想起那些恐怖的夜晚。鱼、海洋、腥气。林若天抵制这一切，如同中世纪的黑暗童话里王子抵制自己亡国流落的命运一般自欺欺人。这些念头像黑色的触手，抓住他的四肢躯干，拖入黑暗的泥潭。
力量在随着时间逐步消失，他拼尽全力挣扎、反抗，直到自己见到光明或者堕入地底的日子——就像现实中每一个人的日常一样，没人知道结束的那天在哪。
今晚吃鱼也是如此。奶奶对蓝毒的手艺大加赞赏，并以“营养丰富”为由拼命劝林若天多吃。蓝毒也颇为自豪地捅捅他的胳膊肘。林若天无奈，忍着恶心吃掉了两块鱼肉，还被鱼刺给烦了。
这个烦恼他只和莱娜说过，毕竟只有莱娜知道自己在乐器行的幻觉——当然，时时侵扰他的噩梦林若天没和任何人说过。饭后，趁着蓝毒陪奶奶下楼遛弯，莱娜抓住林若天。
“今晚吃鱼的时候，你是不是又犯恶心了？”
林若天干脆承认：“对。果然我还是过不了心里这道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