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风述爱(8)

爱情总是来得突然，甚至应棠都没搞清楚原因，他就走到了跟前。
一双手从后面伸来，遮住她的眼睛。
“我的家里没有多少人，我父母对我的要求只有能养活自己就好。他们什么都不管。”阮耀生的声音比往日似乎更柔和了点。
“可能是这个的缘故，我不太喜欢和别人交流。适当的社交是生存的必要手段。”
“你知道吗？在遇到你的那天，他们刚刚离婚。”
应棠轻轻地嗯了一声。
阮耀生用平淡的语气叙述：“他们不愿意抚养我。等到我18岁这天离婚是他们仅存的道德心在发作。”
“由两个小三生出来的孩子，你会不会觉得惊讶？”
“有一点。”
“不好奇我为什么长成这样了吗？”阮耀生笑道。
应棠微微昂首：“可以问？”
“当然可以。”阮耀生也低了点头，“因为历史，过去的长河让我触动。他们的抗争在最初都是弱势的一方，可最终扭成了一股不竭的力量，绵延至今。”
“一个人坚定的信仰，就足矣脱离那些恶劣的基因了。”阮耀生用右手点了点应棠的鼻尖，“有点不科学的说法。”
“人出生本就没有错，只是父母的错被延续到了那个孩子身上。”

“人们总喜欢用自己的评判体系来标榜别人。”
“有不同的观点固然好，但用自己的想法来定义别人，”
应棠接了下去：“那就是犯贱。”
阮耀生失笑：“不要说的这么直白啊。”
“阮耀生，我不喜欢快餐式的恋爱。我对爱情看得很高，因为那是我没有过的东西。”应棠凭着感觉去抚阮耀生被风吹起的发丝。
“我对未知的东西永远保持热情，熟悉太容易暴露出缺陷了。”应棠认真地说，“我不想让别人觉得我是一件瑕疵品。”
“你不是。”他说。
“那夜的画就对我说了，
“你无需按别人的要求生活。”
你是青花瓷，而非玉器。
“从乐观的角度来讲，人没有缺点，那只是另类的优点。”阮耀生的吐息，吹在应棠脸上。
不知是风还是身边人自发的香气，应棠只知道这让她放松和着迷。
水被追赶的声音，树叶婆娑的声音，都被风裹挟走吹向不知名的远方。宁静的夜晚，平凡的琐事，化作一汪梦境流水，注于风湖。
两人无话半响，阮耀生打破了平静：“我自私一点，当你今年过过生日了。”
“和我试试，可以吗？”他靠得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