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打手(5)

 “呀，今天有这么多。”感受到手上的重量，妻子有些惊讶。
 “哈哈，黄老爷遇到点麻烦。”仙爷解释道。
 “爹，你回来了。”大儿子从书屋里出来，给父亲请安。
 “岳明啊，书读的怎么样了，明年就要乡试了。”仙爷关切地问。
 “父亲放心，儿子一定不会辜负您的期望的。”
 “好了，你们一个在外忙了一天，一个在屋里读了一天书，都累了，快来吃饭吧。”妻子微笑着将儿子和丈夫引至餐桌。
 “娘，我今天也帮您做了很多事。”小儿子抱怨似得邀功。
 “是是，你也辛苦了。”妻子温柔地摸了摸孩子的头。
 借着那仅有的残光，一家人热热闹闹的用过晚膳。
 夜晚，星空璀璨，皓月当空。时至三秋，山下仍有虫鸣，仙爷带着两个儿子在门前坐，看着月辉下的田野。
 “爹，您再给我讲讲你当年游历各地的故事呗。”小儿子自己耍了耍，只觉无聊，便缠着仙爷讲故事。
 “你这小子，读书不用心，就知道听故事。”仙爷没好气地敲了敲小儿子的脑袋。
 “爸，您就给他讲吧。我这么大的时候不也缠着您将故事吗。”
 “连你也……那好吧，正好我今天想起了在大荒的一件事。”

 “大荒，太好了！”小儿子兴奋的大叫。
 “你这小子，别吵到邻居了。等会我讲故事时，你看不许打岔啊！”
 两人认真地点点头。
 “大荒啊是个混乱的地方，能种地的地方少，草很多，牛羊长得壮实。可荒人人多，春夏还好。冬天快到了，马匪便多了起来。这些马匪，多是有点本事又不懂得生存的家伙。自己搞不出粮食，就只好去抢别人的。马匪在大荒存在了许多年，有些干脆就一直当马匪。大荒人将那些一直当马匪的叫马鬼。”
“为什么要叫他们马鬼？”
 “不是叫你被打岔吗！”仙爷用力地敲了敲小儿子的脑袋。“嘛，之所以叫他们马鬼，是因为他们已经失了人性。”
 “饥饿是恐怖的，一时的饥饿能磨炼一个人的意志，而长久的饥饿却能消磨一个人的意志。马鬼们不种地不牧羊，靠着抢劫过日子，可荒人的粮食有限，而且荒人可不会束手待毙。那些老是抢不到粮食的马鬼，就只能干些其他的事。比如抓小孩。”
 “荒人的孩子多，抓人群中一两个，父母老久才明白被抓的是谁。小孩子在大荒买不了好价钱，马鬼们于是结成组织，抓到孩子后，一批一批传到边境，卖给那些富人当奴隶。荒人奴隶，在我们国家好像还挺吃香。”
 仙爷沉声讲着这些黑暗的事，没在意这些本不应该给儿子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