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破狼长顾同人《难哄》2(2)

写信的想法一瞬间侵占了顾昀的脑海。
早在从前，他从未有过写信的习惯，以沈易的话来说，他离开京中半年从不写信，似是没把长庚放在心间，若是寄信，也不过寥寥几字。
他说写便写，研墨润笔一气呵成。
往日里不以为然的事，如今做来也显得心意满满。
王伯来唤顾昀用晚膳时，他已埋案一下午，送来的晚膳也没吃。
灯火摇曳下，顾昀的桌案边尽是废弃的纸团，纸篓被塞满了纸张。
他擦擦额角的汗渍，抬起头来，长舒一口气。
从桌案上攥起一页满是笔迹的信纸。
“长庚，一日不见兮如隔三秋，你我已多日不见，从不日前我去往边疆征战到今日，早已半年之久，本以为可为你解忧，到头来也忽视了你的心愿……”
纸张上尽是顾昀对长庚的解释，他分明欠了长庚一个解释。
“王伯！”
顾昀喊着王伯，将信塞进信封里，落款，王伯才匆匆跑来。
“快马将这封信送入宫中，交给陛下。”顾昀吩咐着。
王伯擦着挂满汗渍的额角，连忙点头，遣小厮将信送入宫中。
顾昀坐在花园中，思忖着长庚看见书信便会即刻启程回府，顿时满心欢喜，夜幕下的月光都比往日更亮了几分。
春日的京中寒意凛凛，顾昀在花园里坐到深夜，耐寒的身体已冻得发僵，再坐下去明日恐怕爬不起身了，他的心随着体温一同凉了半截，揉搓着手心回了屋。

翌日一早，顾昀便天刚亮，赶着去上朝。
往日不常上朝、更不喜上朝的安定侯已连续上朝一礼拜，让周围的大臣纷纷诧愕不已，只有顾昀知道他只是为了上朝后去找小太监打听长庚收到信的神情。
也同样是为了在朝上看看长庚，圆了没有心肝陪睡的痛苦。
“陛下昨日收到信件后，便坐在油灯下自行烧了……”
小太监见安定侯又来了，顿时焦心不已，支支吾吾了一阵才说道。
话音刚落，他明显望见安定侯脸上一闪而过的落寞，随即又换成一副淡然的笑，似乎并未当回事一般的摆摆手，在他手里塞上一些银子。
之后，日复一日，安定侯府都会送来信件，第二日便是顾昀上朝后前来打听见到信件后陛下的反应，连小太监都已习以为常，直到后来换成安定侯亲自入宫送信。
起初送的还是忏悔信，后来送的都是一些体己话，顾昀不得不亲自送来，看着小太监递信，又从寝宫退出来，朝他日复一日的摇头。
小太监推门走回寝宫，长庚正在摇曳的灯火下批着奏折，忽然问道。
“他走了？”
小太监点点头，也不敢多说什么。
“顾卿可说了什么？大氅和手炉可送了？”长庚抬起头来，又问。
“他……”小太监闪烁其词，“侯爷除了问您的反应之后，就没说别的了，不过脸色不太好看，似乎有些受挫，大氅和手炉也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