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山河星光 38(5)

肖战手里的棒冰已经滴下了汁水。黏糊糊地流了一手。肖战也没把那棒冰挪动半分位置。
他看着王一博，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人眼里的疲惫。
他怎么会把王一博逼成了这样？
而这个人，为什么又要为自己退守到这个地步。
肖战想起在长沙的酒店，王一博是一个可以统领军队的人。他冷肃，镇定，英气勃发。他是站在悬崖峭壁上的鹰，不该是现在这样雨打芭蕉般的沉沦模样。
是被自己，被他这个替代品，托拉下水后的沉沦。
肖战闭上了眼，再睁开时，那里头已经没了万千情绪。他沉默地把手里的棒冰放回到塑料袋。又把塑料袋的封口打了一个结，然后轻轻放在了石凳上。
“王一博，为什么选我？”
“什么？”
肖战转了身去，看着王一博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王一博的眉心拧得很紧，太阳穴在一跳一跳得疼“原因很复杂。我说不清。”他没有说谎，直到现在，他依旧说不清为什么是肖战。为什么他明明有那么多的选择，却会认认真真地选了这一个人。

肖战点了点头，替他说出了答案“是因为顾一白吗？”
那个名字在上下唇之间被挤压了出来。肖战却说得很平静。他看着王一博的眼里一点点翻涌出震惊，慌张与无措。
他没想到得到答案的这一刻，他竟然会是这样冷静。
幸好，他看得懂王一博，幸好，王一博没有骗他……
多么幸好的幸好。
肖战其实是想笑的。你看，替代品就是替代品，就算有着相似的味道，相似的包装又能如何？不过只是一个只能规矩躺在塑封袋里慢慢融化的悲剧。
只是因为借了那一身自以为是的漂亮外壳，才得以被人选中。
这样的道理和缘故，可不就是——原因很复杂，谁也说不清么……
“阿战，你……”你怎么会知道顾一白？王一博的心中闪过无数种猜想，可更让他觉得害怕的，却是肖战此刻的平静。
他认识的肖战，从没有露出过现在的表情。
恍然大悟的，自嘲自讽的，又缠裹着浓烈到几乎要灭顶的难过。
会让肖战这样的，可不就是……
“你听我说”王一博一把拉住肖战的手，他今晚的反常，都有了理由，你以为，你是不是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