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生】傲慢与偏见 （下）(12)

“我……不太习惯这种利益关系之外的交友。”眼看着沈巍察觉自己说错话又赶紧往回找补，结结巴巴才继续说：“况且我要和你结婚。那个时候，至少、应该、也许、我们还没那么熟。我只是，对谁都这样。我算是一个比较冷漠的人。”
罗浮生不置可否的沉默后是点头，故作深沉又摇摇头，一套动作下来面色凝重，外人看来也许他在想婚姻关系存续期间的共同财产应该如何分割。只有他自己知道在想该怎么凭此记作旧账，狠狠敲沈巍一笔。
就是还真把沈巍吓着了。他不安地搓搓手掌，心里忖度罗浮生究竟有几分在意过去他的怠慢，那些无意给罗浮生泼过的冷水。爱上一个人之后，沈巍想，原来从前没有用尽全力都算是过错。

“沈巍。”罗浮生忽然抬头看他，目光是说不出的灰沉沉一片，往日亮晶晶的感觉荡然无存，像大火烧过后一片焦黑的赤裸的山。
“我决定了。”罗浮生说。
沈巍立刻站起来要往外走，被罗浮生拉住手腕。
沈巍哪敢转身，有万分之一的可能——罗浮生会像那些他以为可以交付真心的人，因为利益接近又因为利益远离的人，断然放弃他们的感情——只要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沈巍都不敢回头。何况他是罗浮生。
在沈巍惴惴不安的将后背交给罗浮生时，他感到自己的生命也将这样以背影的形式交给罗浮生。如果他只是留给他一个背影，不知道他是否仍愿意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