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夕(14)

 「我爸昨天给我带回来的漂亮吧。」
 「挺漂e#&ida liang 5e#&%」
 什么情况？刚才一直在闲聊的女高中生嘴里说着我听不懂的话。
 不对！是我左脑受损出现了认知障碍，突然耳朵开始剧烈的耳鸣，视线也开始模糊，就像突然近视了几百度。我转过身看向车窗外。
 幽灵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金发女性。不过我现在什么都看不清。
 真有这么巧的事？被我给遇见了。
 列车离开了隧道，刺眼的光线照了进来，习惯了黑暗的眼睛有点不适应。
 「挺漂亮的。」
 ？！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这件事我没有给任何人说，平时当作鬼故事素材吓唬吓唬妹妹。
 「闭嘴，闭嘴，信不信趁你不知道的时候在你晚餐里加点料。」她被吓到后总会这么说。
 「哥，明年我就可以去你的学校了。」

 最后，她食言了。
 一天晚上，厨房里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她瘫倒在那……手臂上流着血。
 突然感觉，眼前的这个人好陌生。心里有种某名的恐惧油然而生，但她明明是我妹妹。对这样的自己感到一丝厌恶……
 医生说撑不到明年春天。
 一向向往春天的我第一次希望春天永远不要来到。
 「哥，你说人死了会去哪？」
 「会去电影院吧。」
 「诶？电影院？真难懂。」
 「入场后，找到座位坐下，光线慢慢变暗，开始放映电影，就这样一直放下去。」
 「是吗，那还挺浪漫的，不过你不要太难过，你还有自己喜欢的事，就当我去见爸爸妈妈了吧。」她是笑着说的。
 未免也太残忍了，为什么偏偏是她。我握紧了拳头，仿佛想把现实捏碎。
 1990年春，那年我刚满18。可能是心智不成熟，也可能是无所留恋，我做出了欠佳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