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祷之花(3)

“希望主殿能快些好起来。”他轻声道。
“还差一个多月我就可以恢复到全盛时期。数珠丸殿不必担忧。”千雅轻笑，却是昙花一现，“您……为什么会在这儿呢？”
数珠丸微微一愣，问道：“我是主殿的近侍，不应该在您身边吗？”
他有些不太明白审神者的想法。
她的言行举止一向温和有礼，和其他刃相处时随和却又保持距离。但是最令数珠丸不解和不适的是，她能够对任何刃露出笑容，唯独在他面前却从未有过，就像是不待见他似的。相比之下她对其他刃比对待他要亲近得多。
当然他知道事实并不是这样。若真是不待见他，那审神者也没有选他做近侍的必要了。
那……究竟是为什么呢。
他也想亲眼看一看，或者得到她对他露出的笑容啊。
千雅阖眸，道：“我不希望您被身份束缚了自由。”
“那么，在您的身边也就是我的自由。”数珠丸微忖片刻后，很快便得出答案。
千雅微愣了半晌，而后看了数珠丸一眼，却不置可否。
兴许是在默许他的行为也不一定。
“为什么会找过来呢？”她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吹开落在水面上的花瓣啜饮了一口。茶水淡淡的苦涩在味蕾上绽放，馥郁而清雅。

“因为我担心您。”数珠丸不紧不慢道，“消耗了大量灵力的身体一定非常虚弱，况且您的体质与常人不同。”
“劳数珠丸殿费心了。”千雅客气而疏远道，而后将视线从茶水表面上移开，看向在风中摇曳的开满着花的枝头。
数珠丸的面容依然偏向她所在的方向，只是眼眸依然低垂着，叫人看不透他的想法。半晌，他才道：“一直以来有件事，我想问您很久了……主殿，为何不愿与我亲近？”
为什么不愿意将视线放在他身上呢？为什么……每一次的笑都不是为了他而绽放呢？
“嗯？”千雅微微一愣，心顿时沉了下去。
他……发现了么？
不，或许……他早就发现了，只是一直没说而已。
为什么呢？
答案其实她早已清楚。
内心翻涌起酸楚和刺痛，满满的，仿佛能够溢出来。她最终只是浅浅一笑，不语，也不答。
数珠丸是守护佛道的刀。除了作为刀剑战斗以外，他要追寻和守护的也仅有佛道罢了。因此，他不该心有旁骛。
而她只想就这样，远远的看着，守护着他去追寻佛道，这样就够了。
她不愿成为他追求佛道路上的阻碍，不愿干扰他，却偏偏又让他成为她的近侍，只是因为她想要他离自己更近一些，却又对他若即若离，生怕自己会忍不住将那些可笑的妄念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