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花】【璧衡】与君归07(4)

花无谢心中冷笑，面上不显：“孤只想让监司做点实事，免得落人口舌，品级上，孤不干涉。”
王上这是垂死挣扎，想留点面子？杨钊松了一口气：“王上乃大晋之主，天下臣民皆属，臣无异议。”
花无谢淡淡道：“既如此，便将杜裕泽放至鄂州，不作他任，仍履监司一职。”
杨钊愣住，王上这是何意？下放州府不在地方任职，做的仍是监司之职？
谢玉心里一震，双目如电射向御座。
花无谢不予理会，掷地有声：“贪墨之害，由来已久，州府尤甚，盖因监察缺失，无行之有效之举。一州之长若不自持，上行下效，久而久之贪腐成风，鄂州即为实例。”
他缓了缓语气：“十年寒窗，成才不易，落得如此下场，孤甚痛心！”
这番唱作俱佳，弄得满场文武失了反应，傅红雪立于人群，唇角隐隐上翘，被花无谢暗暗瞪了一眼，以拳抵唇，掩饰着低下头。
花无谢起身走到御阶下，居高临下看着众生百态，朗声道：“即日起，监司增至十四人，专司州府各级地方官吏之责，一州一司不可更改。为防患未然，监司由中书省直辖，左相亲点，俸禄由国库发放，吏部、御史台监察考绩，三年一轮。此番鄂州一案，尹、杜二卿功不可没，着尹韶监察越州，杜裕泽监察鄂州，不日上任！”

“臣领旨！”蔡权高声应和。
谢玉等人恼怒不已，转念一想，只要御史台卡住考绩，吏部掐住升迁，州府太守阳奉阴违，随意糊弄倒也容易，强龙不压地头蛇，小小监司孤军奋战必不能成事，如今已成定局，且让王上得意一回，暂时吃下这哑巴亏，齐声领旨。
花无谢看着俯身的文武百官，轻轻舒了一口气，傅红雪若有所感，于众人中抬头，对上花无谢的视线，相视而笑。
花无谢下了朝径直去了御书房，傅红雪站在梅树旁，听到动静回身露出微笑，花无谢咳了一声，汪海心领神会清退所有人。待人一走，花无谢脚步轻快走到傅红雪面前，抱了个满怀。傅红雪感受到他的快乐，反手抱住他，静静依偎。
片刻后，花无谢松开怀抱，牵着他兴致勃勃要给梅树修枝，院外汪海轻道：“王上，左相求见。”
“宣！”花无谢笑道：“今日这一仗，连蔡大人都按捺不住了。”
傅红雪道：“我回避片刻。”
“不许走！”花无谢拉住他：“蔡大人是自己人，你不用避着，日后......我定让你不避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