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有关人鱼梦境衍生出的小说(4)

但是，被他纯粹、执着、真挚的眼神热切注视着，我拒绝的话刚到嘴边，又生生咽下，取了个折中的法子:“没有别的人鱼在时可以。”
“好！”芬恩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开心得像是要跳出水面，在海面上腾跃数十公里才好。
倒底还是个孩子，这么容易就满足了，我笑着摇了摇头。
我挥退了随行卫队，只让他们远远跟着，带着芬恩在帝都的街道上游逛，周围的人鱼百姓都好奇的注视着我们，许是他们好奇孤寡了千年的王，究竟找到了怎样的未来伴侣，一双双眼睛像是黏在了芬恩身上，炙热的目光几乎能灼出洞来。
芬恩像是被帝都百姓的热情吓到，他一下挨近了我，眼神不知飘向何处，鱼尾也不安地四下搅动，蹼爪即将要抠上鳞片。
我注意到芬恩的异样，阻止了他的动作，芬恩却抬起湿润的眸子，眨巴着眼睛，紧紧咬住下唇，又要去抠腰上的鱼鳞。
那模样，完全就是一个久居偏远乡下，头一次来帝都而不安、紧张、局促的少年，甚至，他看起来比某些少女都更娇弱，惹人怜惜。

芬恩见我没有反应，加重了蹼爪的力道，用还不甚尖利的指甲用力撕扯着鳞片，顿时点点血沫渗出，浸染了一小片水流，很快又被稀释消散得无影无踪。
人鱼的嗅觉灵敏，芬恩的血液味道一下刺激了我，而他身上似乎散发出某种气味，颤动了我的神经，那是我从未闻过的独特香味，说不清道不明，却对我有着深深地吸引力。
我几乎是立刻出手按住他的腕，阻止了他继续伤害自己的行为。
芬恩松了紧咬嘴唇的牙齿，用湿漉漉的眼睛看着我，很小声道:“我……我怕见生人。”
他粉嫩的下唇上留下了两片明显的齿痕，像是一件原本完美无缺的艺术品遭到了毁坏，破碎的裂痕不应该出现在这个宛若白瓷般纯净的少年身上。
我不禁微微皱起眉，不行，得让他改掉这个坏习惯。
芬恩轻轻晃了晃我按在他腕上的蹼爪，凝眸真诚地注视着我，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莉娅，我可以牵着你的手吗？我怕……怕走丢……”
走丢，这个理由实在有些牵强，我蹙了蹙眉，刚想直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