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难》第一章·惊变(3)

男生们成群结队，踢着石子，一路说笑，大多都是冲着体育场馆而去。
风律混杂在男生圈子里，并不起眼，身边几位朋友聊得火热，偶尔同他搭话，接过茬去，来往几句，倒也融洽。
“听说了么？最近方尹岚在城东的开阳中学找了个男朋友，据说两人是发小呢。”
“诶？又跑了一个啊？本来我看她也挺上眼来着，没想到啊，居然被人近水楼台了。”
由于这段对话，少年们的话题突转，聊起一些当事人自以为秘密却早已为众人所知的地下恋情来。”
风律心中忽地停跳，仿佛心口有什么东西被人从背后抽走一般蓦然收紧，踉跄两步，突然绷紧的面部故作惊猝，像是险些被地上的石子绊了一跤似的，他看向脚下的石子，眉头皱起，随即飞起一脚，恶狠狠踹在石子上。
“嗨呀！”
石子拖着抛物线精准地飞落在路缘排水道的缝隙中，带起一道空响，如一只空心入篮的篮球，引得几声叫好。
“漂亮！”
“风律你这准头不错嘛，平时都不怎么见你上场，脚下功夫倒是不赖，等会我们去球场耍耍？”

“少拿这个侃我了，我什么水平你们还不清楚？”
笑骂两句，风律拍拍搭着他肩膀的两位少年，脸上带着阴险的笑容，三只脑袋搭在一起。
“啥时候你们也找个，让大爹们见见儿媳妇啊？”
“臭小子，长能耐了你！”
众少年大笑。
由于并没有什么感兴趣的运动，风律早早便同少年们分开，独自走在城市道路上，傍晚的阳光褪下它灼热的袍服，坐在少年肩头，陷入孤独的沉思。
“是发小么……”
离开男生圈子后，风律的眉头再度紧皱起来，回到家，他将藏在抽屉的一张张画取出，散乱在整个房间。
他坐在这些画中央，目光散乱，宛若一尊雕塑。
良久，他深深叹气，将这些画一张张收起，揉作纸团丢进垃圾桶，处理好这些画后，他如释重负般，肩膀松垮下来。
房间外传来女人的呼唤声，风律循声开门寻去，那是他母亲在唤他吃饭。
“再过两个星期就要期中考了，虽然说你一向很让我们放心，但我还是那句话，绝对不能松懈，在稳定的情况下争取做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