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往事(3)

母亲什么都没说，只是微笑地看着我。
“早点休息吧，我的宝贝女儿。”
平常睡不着的我今天却意外的困，可能是因为几晚没睡了吧。
母亲在我的耳边轻轻哼着去最喜欢的歌，我的意识也越来越模糊，恍惚之际，我感觉上几滴冰冷的水珠划过我的脸颊。我听见母亲的哼唱声逐渐变小，转而变为几声抽泣。
然后，我听见母亲在我的耳边轻声说“对不起，唐雪。”
虽然想说什么，但我却始终无法睁开眼睛，只能够沉沉睡去。
我不知道，那句道歉，竟是母亲对我最后的道别。
那天晚上，母亲吃下了几乎一整瓶的安眠药，为了不让我发现，在我的水中也加入了安全的量，让我入睡。但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安葬母亲那天，下着大雨。母亲甚至没有一场像样的葬礼，到场的只有我和罗敏阿姨。
所有人都因为我的父亲抛弃了我，包括我的母亲，我站在母亲的墓前，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任凭那雨水拍打在我的脸上，与我的眼泪一同滑落。
罗敏阿姨撑伞站在我的身边，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轻轻对我说
“小雪，我们走吧，离开这个地方。”
我没有回应，这个地方让我得到了许多，也失去了什么，只不过现在，我已一无所有了。

罗敏阿姨拉着我的手，带我离开了墓地。
然后，我带上我仅有带有一点回忆的物品，与罗敏阿姨，离开了埋葬着我的母亲的故乡，来到了这个陌生的地方。
然后梦醒了。
原来这一切都是梦啊，只不过，是已经真实发生过的事情。
少女从睡梦中醒来，头下的枕袖早已被泪水浸湿。
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远处的钟楼指针已经指向八点。
少女擦干眼泪，重新整理好着装。再次看向窗外，此时有回想起来那首最喜欢的歌。
“要不，再来一首吧。”
少女清清嗓子，唱起了那首歌，歌声再次在教室里回响，只不过，没有听众，也不需要听众。少女只是尽力的唱着，跟以往一样，跟在故乡时一样，跟父母在她身旁一样，跟她曾经幸福时光一样。
“这是我的秘密，只属于我的秘密，如果你知道了，你还会继续和我一直走下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