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院家的三夫人 17(2)

叹了口气，起身好好坐着，拿了点心嚼着。瞥了杜鹃一眼，暗暗叹气，自从她来她多少能明白这是秦氏送来看着她的，等她嫁入陆亲王府杜鹃绝对是要跟去抬个姨娘的。只是不知怎的，以往孟沅面儿上规矩着，私底下在院子里随意些杜鹃本是不管的。谁知如今，这丫头越发不知深浅了，她只要有一点点随性她都要这样不满，虽没说出口，但凡有眼色的都瞧得出来。而且屋里的活儿她做的也不甚用心，就是茴香豆蔻，私下也跟她说了几回。前几日刘妈妈与她说杜鹃进屋来收拾，居然偷拿了她的镯子，太好的她不敢碰，只动了她自孟家带来的那只莲花镯子。
“杜鹃，别忙着走，坐着歇会儿罢。”
杜鹃一愣，见孟沅面色如常这才谢了自个儿搬了凳子坐下。
“杜鹃，你与杜若都是外祖母拨到我屋里的，外祖母疼我我晓得。我虽定了陆亲王府的亲事，可起码还要两年，你也不小了，家里没给你说亲事么？你可有意中人？”
杜鹃一惊，摸不准孟沅问这话的意思，只得小心回了：“奴婢只想伺候姑娘。”
“伺候我自然是要的。”孟沅笑了笑：“我想，你也不一定想跟我去，你爹娘都在这儿，许是你想在跟前儿尽孝？”
杜鹃赶忙起身跪下：“奴婢愿意跟了姑娘去王府！”
孟沅垂眼：“这是作甚？我不过随口一问，快起来罢！”
结果杜鹃非但没有起身，反而给孟沅磕了个头：“姑娘明鉴，奴婢如今这年岁已然配不得好人家了，只能跟着姑娘。奴婢来时，老夫人叮嘱奴婢只要尽心服侍好了姑娘。”

“哦？”孟沅笑了：“外祖母没说旁的？等我嫁过去让三爷收了你抬你做姨娘？这事儿原本都是大伙儿心知肚明的，就算是也没什么所谓，可看样子你等不及了，不然也不会在我屋里就摆了姨娘的款儿！”
“奴婢冤枉！奴婢不敢！”杜鹃吓得扑到地上，浑身发抖。
“不敢？若不是觉得自个儿高贵了，怎得连活儿都干不好？怎敢给我脸子瞧？怎敢在我屋里做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儿！”
“奴婢不敢，这几日天儿热奴婢确实有些懒怠了，求姑娘饶奴婢这回！只是奴婢没偷东西，姑娘是好性儿的，万不能冤枉了奴婢去！”
这下孟沅动了真气，一把推了点心盘子：“放肆！我冤枉你？你敢说我妆盒子里那只露水莲花的镯子不是你拿了去？刘妈妈亲眼瞧见的，你还要抵赖不成？杜鹃，你是外祖母送来的，我敬你三分，平日不曾苛待于你，我想着许是往后该做个姐妹，东西银钱也赏了你的，你何苦做这个孽？你可知道，那镯子是母亲留下的，除了王府送来的，旁的我都不稀罕，你倒偏偏拿了它！”
杜鹃傻眼了，她实在没想到那朴素东西是姑奶奶留下的，不然给她十个胆子她也不敢啊！
“姑娘饶命啊！”杜鹃只剩下哭了。
“来人，将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给我拖出去打十板子！”
院儿里的粗使丫头得令就要进屋来拖人，杜鹃拼命挣扎，她从前是秦氏身边儿的二等丫头，府上的丫头妈妈们多少都给她些面子，时间久了人的心思就多了，胃口也大了。如今让她被拖出去当着全院子人打板子这种事她自是不愿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