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伯贤】绝非善类（短）(8)

阿仁虽然和我认识多年，不过他是后来被挖掘有天赋才被收进吴氏做事的人，我们也是合作了将近十年才对彼此敞开了心扉。
“可是，就算再痛苦，我却依然是受了吴家的光，我读了本市最好的小学，初中，高中…甚至接受了吴家的安排，考了警校，做了警察。用他们的话说，只要我好好努力，我的位置越高，吴家就越能够不花钱的只手遮天！”我说着说着歇斯底里的语气慢慢变得痛苦，“太离谱了，你知道对于一个从12岁开始已经手染鲜血的人来说，考取警察学校是个多么可笑的要求。从我进了警察学院的那一刻开始，我的荣誉无数，老师们夸奖我体能甚至超过班里的男生，对于枪械的使用和拆解安装仿佛是天生的天赋…她永远不会知道，枪，尤其是我们普通的警用配枪，早在我小学都没毕业的时候就已经摸熟了。”
老师的每一句夸奖，我的每一次获奖，对于别人来说或许我的表现太过于平淡，乃至于被同学们说凡尔赛。但只有我自己讽刺地了解，这恰巧说明了吴家的教育有多么成功，吴家到底是多么可怕。

“后来，我认识了你，慢慢地坐到了今天市局副队，阿仁，你知道当我看到市局的大家每次因为案件气愤不已，为了案件抓破头，看着大家努力而又乐观的样子，我真的感觉到了良心的谴责吗？因为…相处下来，市局的大家热情而又真诚，他们给了我家的感觉，让我真的感觉到了人到底是什么样子才能被叫做人。”我打开了第二瓶，咕咚咕咚灌下肚子，“那个新来的支队长，你还记得吴世勋给我的资料吗，不像…太不像了，他…温暖又细心，他真的完全对照出了我的不堪，我的落魄，我的…阴暗。”
阿仁走过来，摸着我的头，“橘子，累了就换一种活法吧，我支持你。”
我摇了摇头，嘴上裂着比哭还丑的笑容，“阿仁，我换不了啊，满手鲜血的我如果过的幸福了，那对那些惨死在我手里的人，该是多么的不公平。更何况…吴家，不会放我走的。”
“你是做杀手训练的，吴家见过你的并不多，除了教你的老师，吴家认识你的也就吴世勋和他父亲…那些老师们不会冒风险揭发你，因为接发你相当于揭发他们自己。只要处理好吴世勋和他父亲就可以了。”阿仁看着我，用一种极为冷静的话叙述着他的观点，“不过，恰巧这一点，很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