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图计划同人】那一朵永不落地的异木棉（七）：撤离(3)

我冲进旁边的玻璃屋，拾起一把椅子，怒气冲冲回到那个倒地的雕塑前高高举起，但我怎么也砸不下去，好像倒在眼前的不是一个雕塑，而是一个活生生的智能体。
我大吼一声，抡起椅子砸向一边的玻璃墙，玻璃并没有出现我想象中的破碎，连一个痕迹都没有，我愤怒的抡着椅子一下一下的砸，巨大的撞击声在满是雕塑无人发声的维修大厅里回响。
终于，在连续的撞击下折叠椅再也坚持不住四分五裂，只给玻璃墙留下几处白印，像是在嘲讽我的无用功，而在玻璃墙背后，那些雕塑依然沉默着，他们中间有一些新的面孔，包括那两个追捕我的安保。
我瘫坐在地上，坐在那个倒地的智能体身边，等着有人来逮捕我，不管是扇区安保还是净化者，谁来都行，但我清楚已经不会有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这期间我对着躺在地上的那个雕塑说了很多话，关于我的，老板的，与现实世界断开后的混乱，说了来到这的一切，说了那些所谓的“梦”，或许那些不是梦，只是因为与现实世界脱离太久，缺少原厂维护后出现的BUG，或许是我那无良的制造商又悄悄增加了什么模拟幻觉的程序。

说完这些，我感觉好了很多，真的很奇怪，感觉这个词只是人类才有，我并不清楚那些订制的高端人形是怎样，对于我这种量产级别的人形AI来说，感觉只是某种算法配合各种子系统模拟出来的结果，一般都是对心智或者机体进行某种改变的反馈。而这次，我的心智内依然有大量程序在报错，依然有新的数据碎片产生，一切都在恶化，但我真的感觉好多了。
我站起身，将躺在地上的雕像抱起来，他比我想象的要重一些，然后凭着记忆将他摆放到当初发现他的地方，整理好被我弄皱的衣服，轻轻说，“谢谢你听我说这些。”
将兜里的那个手写板塞进他的左手的时候，似乎有什么东西挡了一下。这时注意到他的左手里有一个东西很眼熟，我摘下背包发现原本挂在背包上的挂件不见了，我想不起来是什么时候或者怎么才能被他的左手勾下那个挂件，同时我也发现不见的还有一个我很喜欢贴身携带的吊坠，我也记不起来那个吊坠去哪了。我那少到可怜的剩余算量已经无法让我得出结论。虽然逻辑判断告诉我只要删除那些数据碎片我就有充足的算量运算出结果，但更底层的指令告诉我删掉它们我会失去最重要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