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星之人，无尽之业(2)

环绕着Sol3的鬼莹弧光突然消失，在一阵根本不可能有什么土著生物能够察觉到的闪烁之后，整个Sol3的同步轨道归于平静……至少在表面上如此。
Sol3同步轨道高空，同一时间，远古之主号寿衣级轻巡洋舰。
这真的是一个尼希拉克王朝霸主的坐舰吗
每当欧伶卡亚斯的活体金属身躯踏上远古之主的甲板时，祂的中央处理模块都会下意识地将这样一个疑问在信息流中刻意检索并放大——诚然，以无数的小型飞船组成的舰队维护王座世界在朝贡世界中的权威，这自远古惧亡者时代便作为尼希拉克王朝的外交特色延续至今，但眼前的这艘轻巡洋舰，实在是太小了点。
“黄道之怒都比它长一英里……”不知是否是占星者的语言模块的程序纰漏，亦或是祂有意为之，祂下意识地用起了一直被祂称之为猿类的Sol3土著的公制单位，并比较起面前的这艘轻巡洋舰与自己的死镰收割舰的体型。
但这思忖并没有持续太久，祂的脚步便已经顺着前来迎接的数只冥工圣甲虫一道，从绝对真空的宇宙空间踏入远古之主舰桥。
“无尽者塔拉夏卡尔……你又准备了什么新花样……”

远古之主舰桥内
潺潺气流拂过占星师的活体金属身躯，这让祂非常不快——惧亡者的舰船只该由冰冷虚空充斥，就像他们的墓穴一样冰冷干燥，而又廖无生机。春风拂面只能让祂回忆起昔日那脆弱的惧亡者肉体与那个落后的时代，那时的惧亡者还在经受着来自他们母星的恒星辐射……或是说，诅咒——无论他们走的多远，惧亡者的生命永远都极为短暂。
“该死的破碎之神在下……”又一次的，祂的中央处理模块花了一微秒的时间向语言模块输出了这条信息流。
祂将目镜对准引导着祂的冥工圣甲虫，倚着手中长杖跪下身，金属手指摩挲着那些甲虫，圆球目镜端详着那些海蓝色的甲壳，试图通过分析后者来减少祂的不快，但却适得其反——这些宛若珠宝的外壳，及其内部镶嵌着的，勾勒出几何形电路图的黄金丝线，只让祂变得愈发烦闷。
“尼希拉克王朝。”祂将手中的冥工圣甲虫随意丢出，任由后者的反重力引擎稳定着自己。“如此华贵又如此庸俗，就连这些最低级的圣甲虫都逃不过你们对艳俗的追求。”祂叹了口气，将目镜转向周遭的环境，又一次扫描起每一个可能的重力异常点。“让我看看你躲在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