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玉怀香 8 （肖战水仙/all羡）(2)

太子似乎在同皇后争吵。
殿内的声音并不太平，迂回间，甚至猛然传来一声杯盏落地的声音，皇后的怒骂从里间传出来，连外头都听得清。
“太子，你给本宫说清楚，站住，唐三！唐三！”
“太子殿下，太子殿下……”
珠帘被猛然一拉开，有什么人大步从里头 出来，片刻也不停歇，连一分多余的眼神也未曾分给站在殿前的李炬峣，几步而去，魏无羡跪在那儿，只瞧见一抹湛蓝色的衣袍擦着他的余光而去，转瞬间就消失了。
“世子殿下，请吧。”
皇后是年纪大了的人，又常年礼佛，屋内檀香萦萦，手上也串一注细细长长的佛珠子，同二人说话的时候，便捻在手心不紧不慢的润，说话亦是不紧不慢，语调不重，却很能沉得住气，让人听着一点儿也不敢分心，的的确确是多年母仪天下的模样。
魏无羡其实是听不太懂这样的话的，他跟李炬尧一起跪在皇后跟前敬茶时，脑子里乱糟糟的是嬷嬷教他的什么一平、二敬，幸而有李炬尧在身侧，倘若要弯腰便轻轻勾一勾他的手，倘若能起身了便再牵一牵，好赖不叫他在皇后面前出丑，一番寒暄叮嘱下来，多半是皇后说，李炬尧在应，魏无羡只消乖乖的贴在夫君的身侧，佯做认真在听的模样，努力消化那些古怪晦涩的字眼。

不过饶是如此，他最终还是犯了错。
临去前，魏无羡跟皇后作揖，声音很清亮认真:“谢谢母亲教诲。”
他方才在听的时候就一直盘算着得说点什么，什么话都叫夫君说了怎么行，魏无羡想了又想，想起墨染哥哥曾经纳的那个小妾，次日来给大夫人行礼，也是这样说“谢谢母亲教诲。”的。
他也是小妾，皇后就是大夫人，可非就要这么答吗，魏无羡心里笃定又得意，这下也不结巴了，清清越越把话给说完了，一屋子都能听得见的声儿。
可料李炬尧却忽然低声朝他训斥:“魏无羡！”
皇后宫内规矩森严，自然也不敢有什么内侍敢在此刻出声发笑，可却也听的见几声噗嗤窸窣声，在寂静的屋内分外明显。
皇后却笑眯眯道:“凶他做甚。”
她好似很温柔一般，用方才捻佛珠的手摸一摸魏无羡的脑袋:“世子侧妃容貌确实上佳，倒让我想起……从前太子跟我提过的三两小事。”
她转过头，看着旁边服侍的大公公，像在努力回忆一般:“太子年少时曾去魏大人寿辰，回来却同本宫说、魏府有个小娃娃，模样甚为好看，本以为太子小小年纪瞧上了魏小姐，如此看来，说是世子侧妃，也未尝不对。”
“倘若侧妃嫁的是太子殿下，那的的确确要喊本宫一声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