伞琴《假戏真做》 · 05（“这杯茶母亲不喝也得喝”）(4)

“呃，这……”
见方清虞此举，杨君言便顺势往两个人中间一插，侧眸看了眼秦书佳，“无思许诺一生一世一双人，我才同意大老远嫁来蓬莱，若是看到些不长眼的赶着来勾搭，小心我眼里揉不得沙子，给丢海里喂鱼！”
瞧他这副嘚瑟的小样儿，方清虞很顺手的将人揽了过来，“母亲，父亲也是如此答应我的。”
这便是方添瑾在大婚之上为何那般高兴地原因。
父亲一向不喜欢自己，也是他说绝不会另娶他人，不与哥哥相争，父亲才会允下他的这门亲事。不过，对于自己的愧疚，大概也就那一瞬吧，今早的新人敬茶父亲不是就没来么。
秦蕊听到这个可不大开心，要不是方添瑾答应，他如何会叫这来路不明的长歌弟子嫁进他们蓬莱方家！
“哼，这般没有教养如何担得起以后的一家主母之位！”
“母亲！”
这话算是踩了方清虞的底线，方清虞的脸色十分难看，眼看着下一秒就将爆发，杨君言赶紧拉了拉他的衣袖，截了话头，怼起了秦蕊。
“家里师兄开明，从不拿这些虚与委蛇的礼节来束缚我，再者，以直报怨乃是孔夫子所讲。主母？主母又如何？我也犯不着讨好一个放在明面上为难我的人！”

“你！”
秦蕊气得抬手摔了杯子，另一只手就要去扇杨君言耳光，不料对方似乎早有察觉，立马拉着方清虞就跑了，气得秦蕊在后面怒吼。
出了门后直接奔离了院子，方清虞被他拉着，慢慢的笑出了声来。跑在前头的杨君言觉得奇怪，缓缓停了下来。
“你笑什么啊！”
方清虞笑意不减，反倒盯着他们拉着的手满面春风得意，杨君言面上一凛，反手就甩了他的手。
“你还笑！你……你不怪我这般态度和你母亲说话？”
他越说越心虚，嗫嗫嚅嚅的样子实在可爱。方清虞是有吩咐他不要收敛自己的性格，但没想到他这么能说。想起母亲和表妹刚刚那神情，方清虞心里只觉得太滑稽了。
“小时候我犯了事，差点被父亲活活打死，母亲便将我托付给师父，自那时起我便一直在外游历，只有中秋与大年才回来。”
杨君言其实早知道这些，但还是面上没有表示出不耐，细心听他继续。
“母亲她其实是爱我的，只是她的这份爱对我来说很窒息。她不喜欢哥哥，希望我能取而代之，送我远走是保护我，我学什么也是她定的，我该去哪里也是她定的，我何时能回来，回来几次，呆上多久，也是她说了算，我该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她都规划好了，如今，替我定下她满意的婚事……这一些都说是为我好。”说到此处方清虞有些激动，但很快就自己收住了，他回过头来看着杨君言，笑的苦涩，“人人道我是个笑面虎，但其实我面对母亲时是不容易收住脾气的，我知不该伤她，可我的满心委屈又和何人说，人嘛，总有一个爆发点。”